如今就这么拿出来,账目上走的是燕洵自己的银钱。 * 宫墙下面逐渐有百姓聚集。 贾求孤灰头土脸的站在外面,声音嘶哑的喊着,“都不要乱,谁故意捣乱就把谁扔出去。现在青壮都出来搭草棚,老弱幼躲在最后面,现在还没有吃食,都忍忍,会有粮食吃的。” 大多数都是一家子人一起逃出来,如今眼瞅着自家老人、孩子都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也有大人主持大局,青壮便都站起来,主动出力。 “贾大人。”小太监站在宫门口小声喊。 “什么事?”贾求孤赶忙大步走过来。 他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怕是跟着去了外城墙以外修建地下铁路,也是被道兵保护的很好,几乎没有让他出力的地方。然而如今面对这些逃出来的百姓,贾求孤帮着搬过石头,抬过人,直面的迎接过飞来的风沙。 他灰头土脸,俊秀的面容沾满尘土,不但有失风度,还半点礼仪都没有。 曾经贾求孤最在意的圣人言,君子风度,如今荡然无存。 但逃过来的百姓却主动给贾求孤让路,都是信任又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仿佛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满口学问,傲慢又多才的佳君子。 “史大人已经没事了。娴妃娘娘已经见到皇上,宫里准备开粮仓,后宫也暂时缩减吃吃穿用度。”小太监低声道,“娴妃娘娘让奴婢给贾大人捎话,如今她执掌凤印,贾大人想做什么便尽管做什么。” “皇后……”贾求孤皱眉。 娴妃娘娘固然受宠,但凤印一直在皇后手中,且名正言顺,如今娴妃娘娘执掌凤印,自然是名不正言不顺。 “皇后娘娘下令关闭宫门,插手朝政,已经被皇上禁足。”下太监低声道,“贾大人无需担忧,此事自然有娴妃娘娘做主。” “多谢。”贾求孤冲着宫里拱手,又匆忙去百姓当中帮忙。 宫里。 皇帝长吁短叹,曾经他不屑一顾的秘闻竟然是真的,且外面风沙那么大,远远看去整个京城似乎都已经化为一片废墟,偏偏宫里还有那么多朝臣。 若是留下他们,这些朝臣还有在宫外的家人,这又应当如何? 若是不留下他们,往后难道真的要抹消京城所有人吗? “皇上喝茶。”娴妃娘娘笑眯眯道。 “爱妃……”皇帝看到娴妃娘娘,面色缓和许多。 如今宫里宫外的情况都还不明朗,朝臣全都口径一致的咬定燕洵,可越是这样,皇帝反而不好直接给燕洵定罪。 只是这些朝臣胆子终究是太大,手伸的也太长了,竟然不知道怎么暗中联系皇后,意欲关闭宫门,彻底不管外面的百姓不说,还想着要给燕洵定罪。 满朝文武再加上皇后,异口同声的‘燕洵有罪’。 偏偏越是这样,皇帝反而不能给燕洵定罪,否则往后朝臣想要做什么,只要异口同声,那么皇帝就必须得大营。 清浅的花茶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慢慢绽放,散发着浅浅花香。 无论外面如何黄沙满天,宫里都还是跟往常一样,甚至是皇宫上方的天空也都格外湛蓝,甚至是清风徐来,只有满室花香,没有半点尘土糟污。 “皇上可是累了?不妨在臣妾这里歇息歇息。”娴妃娘娘轻声道。 “那便歇息吧。”皇帝觉得只有在娴妃娘娘这里才能有些许放松,倒是不如歇息歇息,等过几个时辰再探探外面的动静,再听听朝臣如何说。 偏殿中,流水的宴席摆上来,都是精致无比的御膳。 陆朝阳慢悠悠的端起茶水,轻轻抿了口。 “陆相,这可如何是好?家中人也不知如何了。”有人担忧道。 陆朝阳把茶水放下,拿起筷子夹菜吃,别有深意道,“我们如今自身难保,哪能去管家人,能活下来就是造化。” “陆相可是知道什么?”旁边的人赶忙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