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伤人呢?” 无论是谢娇儿还是贾沈,亦或是赵飞腾、谢然书,不管他们做了什么,他们都从来不会小瞧燕洵,也很认同燕洵的许多做法,只是他们似乎被燕洵排除在外,永远都不能像大山、像铁牛那样被燕洵认可,迅速变成自己人。 沈书郎百思不得其解,他终于不再压抑,而是问了出来。 “且看下去……”大山也不明白,但他从来都不会去怀疑燕洵做的对不对。 “沈书郎?”廖哥儿一直站在旁边,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听着沈书郎质疑燕洵,还满脸的失望和挫败,他忍不住挤上前,“你可知为何他们得不到燕大人的帮助?” “不知。”沈书郎下意识道。 大堂里,不知道宝宝说了什么,贾沈从一开始的愤然到现在满脸惊骇,见着状纸送下来,他竟然直接伸手画了押。 廖哥儿拍了拍沈书郎的肩,“看到了吗?燕大人是对的。” “不、不是。燕大人不过是仗势欺人罢了,小秀才们的学问比得上一些老先生,他们开口……”沈书郎喃喃道,“燕大人为何要这样……” “你还是不明白。”廖哥儿摇了摇头道,“燕大人针对的并不是他们,而是他们背后的人。沈书郎,若是你能明白这一点,便不用跟在燕大人身边,能独当一面了。” “不是的……”沈书郎依旧摇头。 他终究是想不明白,为何燕洵要这样做。 廖哥儿不再跟沈书郎辩解,见着利爪幼崽出来,赶忙迎上前,“小秀才。” “教书先生!”利爪幼崽惊喜的看着廖哥儿,“你咋来了?” “听说你们跟人对簿公堂,特地来看看。”廖哥儿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便压低声音说,“学堂的那群学生攒了不少问题,我们这些教书先生有许多答不上来……” “那我有空便去一趟学堂。”利爪幼崽赶忙道。 廖哥儿松了口气。 * 贾求孤签字画押,当场拿出银钱递给差役,转身离开。 衙门外面有许多百姓围观,见着贾求孤出来,都赶忙帮他让开一条道。 “这是贾大人。” “好人啊,没想到贾大人能帮着死人说话。” “贾大人、贾大人……”忽然前面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带着两个小孩扑过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两个小孩面黄肌瘦,穿着破皮毛袄子,胳膊腿都露在外面,冻的发青发紫。 贾求孤身上穿着厚厚的袄子,今年的新棉花,今年的新棉布,又柔软又暖和。他被妇人和孩子挡在前面,却没有踢开他们,而是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有人认出妇人,悄声道:“他家汉子是衙门的工匠,这回去了妖国,说是凶多吉少。哎,好在衙门管事,往后孩子吃穿不愁,不用饿死了……” “谢谢贾大人。”小孩一边‘咚咚咚’地磕头一边哑着嗓子说,“谢谢贾大人。” “爹说好人总有好报,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报答贾大人。”年纪小一些的孩子乱七八糟的喃喃着,细瘦的手按着冰凉的地面,层层叠叠的冻疮看着有些可怖。 贾求孤脱下自个儿身上的袄子,披在孩子身上,快步离开。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以前他读圣贤书,自以为心里装着黎民百姓,自以为自己刚正不阿,自以为自己是栋梁之才,却依旧没有受到重用,那不过是因为他从未真正的为百姓着想,从未真正的看透过世事罢了。 如今他不过是做了点小事,便被这么多人感激着。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然而他以前却从未做过。 谢娇儿、贾沈等人接连出来,都是神色复杂。 他们万万没想到燕洵带着小幼崽们,这么大张旗鼓的状告,也不过是让他们出些银钱,养活那些死去的工匠、下人家中的妻儿老小罢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