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放着铁炉子,还烧着地龙,温暖如春,玻璃窗又大又亮,跟谢娇儿见过的宅子完全不同,但是他并不讨厌,因为屋里实在是太暖和了,看看燕洵和幼崽们,都只是穿着极薄的棉衣而已。 冻僵的手脚慢慢变得暖和,谢娇儿喝了口茶,都有种住在这里不走的冲动。 他们这回运气不好,根本没能进去马场,且杨叔宁放了话,这回战马一匹都不会给他们。 谢娇儿忍不住跟燕洵抱怨此事,“若是杨将军肯,我们出些银钱也行的……” “那可不一样。”燕洵笑着摇头。 当初杨叔宁心善,不想让这些人白白送死,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得了战马,如今这些人能平安回来,再去妖国,俨然觉得杨叔宁给战马是理所当然,这当然不一样。 小辈们头一回去妖国,不知者无畏,不知者无罪,杨叔宁愿意帮一把,如今他们早已知道妖国的危险,为了名利还想去,那就别想着图谋边城战马。 “边城战马在边城出生长大,从小便看着妖怪一点一点长大的。”燕洵道,“这样的战马能上战场,也能救人。银钱再多也换不来一匹这样的战马,更换不来一条条人命。杨将军不给战马,你们也不应该再去强求。” 如果说道兵是边城的根本,那么战马就是基石,没有战马只有道兵,那么边城早就不知道被摧毁多少次了。 燕洵说的如此直白,谢娇儿自然懂,只是没有战马,普通马匹去妖国,怕是活不了多久。 “燕大人可有其他办法?”谢娇儿问。 “现在没有。”燕洵摇头。 “那良药呢?”谢娇儿赶忙又问。刚说完便看到蛋弟弟背着手从外面进来,谢娇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这只嘴巴很厉害的小幼崽说话一怔见血,总能戳到他的痛处,让他打心底里惧怕。 果然,蛋弟弟早听到屋里的动静,见谢娇儿还是追问良药,便不客气道:“良药方子根本没有保密,你们也都知道。若是你们这些人都把家中良药拿出来,凑起来也不过是却一枚归元绿灵芝罢了,若是这样,我阿爹绝对不会吝啬一枚归元绿灵芝。然而你们呢?你们又想去妖国,又不想拿良药,试问天底下有这般好的事儿吗?” 当然没有。 即便是小幼崽们当初为了对付蚂蜢狂灾妖攻城,也都身受重伤,当初护送奇达西回妖国,在边城动手,同样没有完好无损。 幼崽们从来都不会想着不劳而获,而是想着自己怎样付出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就连蛋弟弟自己也是穿上战袍上了战场,和战兔幼崽一起对付奇达西。 “我……我们愿意出银钱。”谢娇儿道。 蛋弟弟瞥了眼燕洵,这才继续说,“银钱?你觉得这些良药价值几何?你打算出多少银钱?是让户部拨银还是你们自己家中出银钱啊?” 谢娇儿语塞。 他知道药方,里面每一味药都可遇不可求,除了归元绿灵芝,还有海中才有的草药,海中有妖,寻常人根本不能靠近海边,便是道兵也不敢轻易下海,怕是整个大秦都没有几株,更何况还有年份要求。 且谢贾赵三家家中都十分复杂,派出来的小辈根本没有本事拿出那样的奇珍药材。 只是……权利的味道实在是太美妙了,只要沾染上就会上yin,让人谷欠罢不能,根本舍弃不了。 “阿爹。”蛋弟弟哒哒哒跑向燕洵,一个俯冲跳到燕洵怀里,找了哥哥舒服的姿势坐下,低声道,“阿爹,咱们当真不给良药吗?” “我愿意出银钱。”谢娇儿忽然道,“只求一枚药丸。” 那么多人,拉帮结派,个个都有自己的私心,即便是谢娇儿也是如此。 既然燕洵不愿意拿出良药,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