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就在前面。 战马直接越过大门口根本没多少用处的木栅栏,直冲最里面的营帐。 “吁……”水獭勒紧缰绳,喊了一声。 战马便极通灵性的个然而止。 他翻身下马,冲进前面有些破烂,还散发着些许意味的帐篷,神采奕奕的喊:“兄弟们!都有谁伤到了?我带来了燕大人给的良药,保准药到病除。” 大帐中挤挤攘攘的摆着床铺被褥,下面是干草,许多道兵身上还穿着单衣,蜷缩着靠在火堆旁边。 京城大营向来富裕,甚至不必边城大营差,只是里面的道兵和道兵不一样,发的兵饷钱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些水獭的兄弟也只能保证自己的温饱,其余的……无能为力。 几乎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水獭。 水獭昂首挺胸,大声道:“燕大人让我来救你们。大妖冲击非同小可,你们修为不够根本承受不了,若是没有这良药,你们永远都不可能恢复,请大夫也没有用。” 他听那些小幼崽说过,良药只有一副,天底下独此一份! 那些小幼崽说话从来都不会避着他,他本无意偷听,后来被海边驻扎的道兵百户大人王化点醒,这才知道那群幼崽可不是谁都没防备,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但是他并不明白,直到如今他得了良药回来,才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从那时候起,不或许从他们这些倒霉鬼被选中护送钦差大人开始,燕大人就已经把他们和其他道兵分开了,赵飞腾那些人是一波,他们这些人是一波。 他们虽然也是京城大营的道兵,但燕大人从未一视同仁。 这种认知让水獭热血沸腾,又忍不住热泪盈眶,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燕大人从来都是心善的,会记着每一个好人,也会帮助每一个人。 “水獭,你怎么回来了?”大帐里的一个伙夫长站起来,他没有相信水獭说的话,而是问,“你不能去保护钦差大人,回京城大营了?那上面有没有怪罪下来?我们听说钦差大人犯了事,一直在打听消息,担心你受牵连。” 当初水獭是因为被赵飞腾压着,非要他从马肚子下面钻过去,咒骂他是马生的,没娘养的野种,他没忍住,和赵飞腾打了一架,后来便被选中,和赵飞腾一起去护送燕大人。 那时候他只想着找机会报复赵飞腾,如今想来,怕是早有人看中他和赵飞腾的矛盾,甚至期待他能趁机报复赵飞腾,从来让京城大营的道兵出乱子。 只是他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因为说是护送钦差大人,但其实他们这些道兵几乎看不到燕洵,也只能看着最前方那些拿着战伞沉默的汉子们。 那些汉子太强,以至于水獭心中惧怕,慢慢地便忘了报复赵飞腾。 如今再次看到这些兄弟,水獭心中五味陈杂,他总算看清了些许形势,而如今这些兄弟们还什么都不知道。 “伙夫长,燕大人一点事都没有,如今正在京城。”水獭想了想,便给兄弟们透露了些许事,末了从怀中拿出层层包裹的玻璃瓶,“这就是良药,燕大人说晕过去的道兵每个人两滴,没晕的一滴。” “这、这是真的?”伙夫长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然而水獭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还带来了良药,由不得他不信。 水獭点头,“自然是真的。想必让你们去京城护送妖国使臣,也都不是自愿的吧?有人跟你们说过,面对妖国大妖,至少要有三层道兵吗?” 所有人都齐刷刷摇头。 “燕大人说过,只有一层道兵是不行的,除非是将军。当初我护送燕大人从边城离开,一路上所见到的道兵,全都是至少三层,有的地方跟燕大人关系好,路边足足站了五层道兵,那后面便能有一些小孩儿,即便是大妖再如何,也不会受到半点冲击。” 如今大妖出城,路边只有一层修为不怎么样的道兵,这又如何去承受大妖带来的冲击。 水獭见着伙夫长一脸震惊,又道:“伙夫长,还有大家,安心留在京城大营吧,终于一天燕大人会帮我们的。” 玻璃瓶并不稀罕,京城大营中,赵飞腾和谢然书等人都有些许,然而伙夫长出身贫苦,只是见过而已,如今接过玻璃瓶,便赶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