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 杨叔宁准备的颇多,不但临时改了帐篷位置,还让亲兵换上了以前穿的衣裳,吃的也是以前吃的东西。可以说这些亲兵表现出来的,都是铁路没通到边城时的模样。 而现在铁路通到边城,地里产出棉花和蚕蛹,其中粗重活都是道兵帮忙,燕洵也有给他们算粮食补贴,更别说边城纺织作坊产出的布匹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盈利是直接给边城大营的。 那些布匹还有相当一部分都给道兵做了衣裳,而且别看帐篷外面很破,里面的被褥可都是新的,同样是作坊里缝了送过来的。 杨叔宁的把戏当然瞒不过燕洵,甚至都没有瞒过幼崽们。 等回到火车站,秦七回了自己的房间沉思,幼崽们则是在燕洵的授意下,把杨叔宁搞的把戏给戳穿了。 饶是如此王真儿的主意也还是没有改变,“杨将军也不容易,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 “朝堂的事我们现在没本事管,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裴钰儿也道。 “恩。”长毛幼崽用力点头,“道兵保家卫国,他们不应该过那么苦的日子。” 秦七自个儿琢磨了一晚上,一夜未眠。 天快亮的时候,秦七躺在对他来说太小太小的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恍然。 这一晚上他一直在琢磨,从他下火车开始,到燕洵和王真儿等人有意无意的忽视,再到去边城大营被拒之门外,小哥儿和幼崽们引经据典,写了许多朗朗上口的文章,再到进入边城大营,所见所闻,到最后小哥儿们都决定捐钱捐粮。 在离开边城大营之前,秦七一直冷眼旁观,他觉得幼崽们和那些道兵关系太好,注意到燕洵极少说话,而他身边的镜枫夜就跟闷葫芦似的,他甚至发现很多次小哥儿们、幼崽们和那些道兵之间的矛盾,几乎是一触即发。 小哥儿们是世家子,家中多出文臣,自古以来跟武将就不对付,现在还去了人家的大本营;幼崽们都是妖怪,外城墙外面就是妖国;道兵们杀了不知道多少妖怪,前不久还有铁爪鬣狗妖攻城,道兵大多一身的血气。 这三方面都有矛盾,只要一个小小的引子就会爆发。 秦七一直等着看热闹,最终却什么热闹也没看到。 他彻夜未眠,终于有些想明白了,那些人之所以没有引发矛盾,没出事,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燕洵。 燕洵看似没说什么话,但他也不需要说什么话,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行了,几乎所有人都以他为忠心,以他的意愿为引导。 燕洵甚至没有故意摆出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话去引导,那些人都是自然而然的以他为中心。 “本王不如。”秦七喃喃道。 枉他自诩母族乃是谋士世家,曾经还是异性王,他从小学这个,本以为世间万事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然而如今对比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比不上燕洵。 他甚至看不出燕洵是如何成功的。 这就是本事,且是运筹帷幄的最高境界。 “殿下,该起了。”张卓站在门口轻声道。 “恩。”秦七答应一声,还有些呆呆的。 张卓迈着小碎步进来,他特地端来热水,拿了帕子,伺候秦七洗漱。看到秦七还有些不在状态,便轻声问:“殿下可有什么烦心事?” “本王自愧不如。”秦七颓丧道。 张卓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秦七如此颓丧的模样,也不敢开口安慰了,只得老实的伺候着秦七洗漱了,端着木盆出去。 不一会儿张卓再进来,还带了一个人。 “七皇子。”环哥儿冲着秦七拱手,“这两日我有些个忙,今个儿特地起了个大早。那边给七皇子设了接风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