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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96


有人问起大女儿什么时候结婚。

    陈凤霞胸口闷,那股郁气跟针一样戳着她的肺腔子。

    她想来想去,自己这一生家庭圆满,夫妻不说多和睦也没闹得三天一打架两天一小吵,又儿女双全,儿子已经领了结婚证,马上都要结婚了,她怎么就叫女儿嫌弃成这样?

    还活成跟她一样,宁可去死!

    是,丈夫开完刀是脾气不好,这两天成天没事找事。

    可摸着良心讲,手术前高度怀疑是癌症,开刀切了一堆东西,完了拿出来化验又说是好的;任凭谁能心平气和?

    偏偏开刀的教授又是全国排得上号的名医,儿女托了一堆人欠了一堆人情找关系才排上队动的手术。

    搞得丈夫想跟人理论都没法吱声。

    吃了大亏的人,发两句火,横挑鼻子竖挑眼几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大半夜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上厕所,她做人老婆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人食五谷杂粮都有三灾两病,哪有不伺候人的时候。

    她想着想着,病床上的丈夫又开始喊:“陈凤霞,我要上厕所。陈凤霞,赶紧起来,你是猪啊。”

    陈凤霞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胸口一痛,她就醒不过来了。

    再睁开眼,她看到的就是1996年的挂历。

    她的耳边也有人喊她,不过不是连名带姓,而是喊“妈妈”。

    这一生,只有两个人管陈凤霞叫妈。

    大女儿郑明明,小儿子郑骁。刚领证的儿媳妇还没敬改口茶,不算。

    那眼前站着的这个圆脸圆眼睛的小姑娘就只能是大女儿了。

    陈凤霞花了几秒钟推断出这个结论时,蓦然生出了心酸。

    她之所以对着自己女儿还要想一想才能认出来,是因为家里几乎没有郑明明小时候的照片。除了一张百日照外,就是小学毕业时的合影,小小的一团,面孔模糊的几乎叫人看不清。

    这中间的十三年,她没给女儿在世上留下任何影像。

    拍照要钱啊,能不拍就不拍吧。学校拍的照片她也不舍得给女儿多洗一张。

    这一怔神的功夫,陈凤霞那句“你怎么当妈是仇人”责问,就再也没办法出口。

    她觉得没亏欠女儿,大概就真是她觉得而已。

    “妈妈。”九岁的郑明明又喊了声母亲,小小的脸微微皱成一团,不知道是不满母亲的心神恍惚,还是为她接下来要反映的问题,“弟弟拉粑粑了。”

    陈凤霞的五官这才集体恢复功能。她闻到了闷热的屋子里弥漫的臭味。

    重生前,她听人说过什么自己的孩子拉粑粑都是香的。她自己也跟女儿信誓旦旦,如果女儿生孩子,她肯定能帮忙带的好好的。

    现在,看着趴在席子上浑身粘着黄乎乎臭粑粑的小孩,陈凤霞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嘴巴,扭过头,呕!

    是的,她知道趴在席子上冲自己傻笑的小胖子是她小儿子郑骁,可她还是恶心的不行。

    天底下的粑粑,就没有不臭的。

    可就算胃里头翻江倒海,陈凤霞还得捏着鼻子起身。总不能让刚满周岁的儿子就这么趴在粑粑堆里头吧。

    还有凉席,得赶紧把席子洗干净,不然一家人晚上连觉都没得睡。

    她记得眼下家里头就一大一小两张席子,上头磨出了破洞也不能扔,只能用布缝上。

    陈凤霞强忍着将呵呵傻乐的儿子抱下床,转头想进卫生间却猛然想起来这房子哪儿来的卫生间。

    连厨房都没一间。

    “明明,打盆水过来。”

    陈凤霞的话音还没落下,郑明明已经端着调好的温水走到了母亲身旁。熟门熟路地从母亲手上接过弟弟,直接放进了澡盆里。

    弟弟说话迟,现在只会哈哈笑。进了水盆,他还以为姐姐在跟他玩,自己泼起水来。

    他身上一片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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