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老爷子也各给几个孩子都交托了一份活计:老二管仓库,老三管连锁药店,老四是唯一的女儿,还是唯一出过国的,现如今打理着俞家海外的生意,做得也是风生水起。唯一和俞家老本行关系不大的是老五,手管着底下十几个古董铺子,也是个日进斗金的。 这里头又数老五手上最有钱,闻言矜持的笑:“二哥说得夸张了,你管着仓库,过手的钱数又何止成千上万,那套家具听说还是用库里藏的老黄花梨做的——光是这一点,我们几个可都比不了。” 要说价值,说不定老二的出手才是最大方的,可是谁叫他犯蠢,竟然请了个小孩子做,到时候究竟是讨了老爷子的欢喜,还是平白在大好日子添堵,可就两说了。 谁知道俞二叔只是含蓄的笑:“怎么会,那些海黄都是公家的料,没有老爷子的允许,我哪敢轻易动。” 其他人眉头微微一皱,总觉得这个老二似乎话里有话,可还没来得及咂摸出什么意思,老爷子终于出场了。 俞老爷子虽然已经八十了,但是精神矍铄,身板硬朗,声音也很洪亮,再加上满头刚染过的黑发,看着跟六十来岁也差不多。 据说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脾气很暴躁,还是这几年修了佛入了道,才渐渐平和下来,但是当年的威风依旧,至少老爷子一瞪眼,底下几个小的就一句多话都不敢说,战战兢兢跟一群鹌鹑似的。 老四是女儿,平时好歹还能得老爷子几句软话,这时候也是最大胆的,脸上笑盈盈就迎了上去:“爸,今天是您八十大寿,我和几个哥哥弟弟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越来越年轻。” 老爷子笑笑,看了一眼女儿:“小丫头嘴倒是甜,就是不知道心里是不是真这么想的。” 老四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爸,您还不知道,我向来是个最心直口快的人!” 老爷子便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就是送礼物的环节。 有些时候,送礼物是一件很私密的事,可有时候,送的人又恨不得大张旗鼓叫全天下人都看到才好。 老三从东北找来了千年的老参,老四则搜罗了据说是医圣张仲景亲手抄录的医方,老五最直接,直接给老爷子端来了一大块名家雕刻的“寿比南山”田黄石雕,把财富直接炫到了明处。 老四嫌老三的人参不够特别,毕竟俞家最不缺的就是珍稀药材,老三则觉得老四是被人骗了,一张破纸,还不是凭着一张嘴瞎吹。 至于老五的田黄石,两个哥姐是都看不上的,觉得太俗。 只有老二的礼物,说是因为太大,还放在外头,不好叫人直接搬进来。 老三笑笑:“我说二哥,既然礼物都带来了,放在外头像什么话,给别人看到,还以为你有多不受老爷子重视呢,连个礼物都上不了台面。” 老爷子看了老三一眼,又看老二:“是什么东西,搬进来给我看看。” 俞二叔笑:“主要真是太大了,件数又多,不好搬。” “先拿一件给老爷子过过目呗,”老四笑着挽住父亲的手臂,“既然是送礼,总得让老寿星先瞧瞧吧。” 其实,就是想看老二的笑话而已。 俞二叔看一眼父亲,点点头:“那行,我就搬一件进来。” 然后便去张罗人搬东西了。 老五又在父亲耳朵边上摆弄是非:“听说二哥把海黄料子都给用了,请的还不是有名的大师,这不是糟蹋东西嘛!” 老四像是替老二圆场,又似乎是暗暗踩一脚:“这毕竟是二哥的心意,五弟你怎么能这么说,不过我也觉得,二哥连东西都不愿搬上来,是不是真有什么顾虑。” 老爷子只看看几个儿女,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后来几个孙辈也带着贺礼上来了,不过,包括长孙俞瀚宇,送过来的礼看起来就普通多了,到底赶不上几个正当年还捏着财路的父叔辈。 不多时,俞二叔带着人抬了一张上面翘角,下头带抽屉小柜的家具终于回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