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景善托人找的是有司法鉴定资格的研究所,但同样还是要按程序来,鉴定人的签名和证件号都被泪水打模糊这种理由,可不能通过。 这本来也是应该的,又是件小事,包景善就乐呵呵的答应了,又把这封鉴定书拿了回去,再打电话和京城那边的朋友联系,请那边尽快再补一张证明过来。 至于那份打湿作废的文件,包景善就随手放在桌边上,也没太在意。 晚上吃完晚饭,带着包向阳一起打扫卫生的何云,无意间看到了这份作废的鉴定书。 鉴定书上的签名很清秀,但是一多半都被泪水润了,还有轻微的破损,只看得出是两个字的名字,后一个应该是个“清”字,前一个已经彻底糊了,何云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像个“慕”字。 她忽然抬起头,问包景善:“包叔叔,这个鉴定人,是不是叫慕清?” 包景善想了想,他当时虽然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但是那时候脑子稀里糊涂的,也记不太清楚。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确定。”包景善努力回忆了半天,最后还是只能摇头,“怎么,你知道这个鉴定员?” “我妈就叫慕清!”何云大声说,“包叔叔,您就帮我问问,他们那里是不是有个鉴定员叫慕清的,十年前是不是丢过一个孩子。” 毕竟慕这个姓,并不算常见。 “成,我帮你问问,”包景善一口答应下来,又看看时间,“这样,我就打个电话,要我朋友赶快去打听一下。” ———— 与此同时,临省的禾省某单位,最近刚调过来一对夫妻。 两人都是三十来岁年纪,长得斯斯文文的,还有个三岁的小孩儿,说话奶声奶气,挺讨人喜欢。 这时候国有单位档案管理都很细致,也瞒不了什么,所以很快单位上的人都知道了,这家人是从京城调过来的,还是半路夫妻,听说男方的前妻很厉害,所以在那边呆不住了,才干脆避走过来。 这家人的闲言碎语传了一会,就因为他们还算低调,很快就不被人注意了,倒是一个办公室大姐,总觉得这个叫柴立强的男人,名字十分耳熟。 “我肯定在哪里听说过这名字,”回到家,大姐还忍不住跟丈夫念叨,“这个柴姓挺少见的,我绝对不会记错。” “说不定你就是记混了呢,”他丈夫不以为然,“立强这名字普通得很,可能你就是跟什么张立强王立强弄混了。” “绝对不可能,”对此大姐信心满满,“我在单位就是管档案的,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弄错过一回。” 这天在办公室,同事们又聊起昨天电视上的新闻,说是谷省最近破获了一起性质十分恶劣的人口拐卖案,又说起人贩子都该枪毙了,最好全家都拉去坐牢之类的话。 大姐一起也讨论得义愤填膺,忽然间,她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柴立强这名字,她是在哪里见过了。 大姐忙翻找起上个月收到的信件。 她记得上个月收到了一封协查函,这封函件正是谷省寄过来的,说是有关机构解救了一个被拐儿童,孩子还记得亲生父母的姓名单位,所以问问他们单位是不是真有这么两口子。 大姐这时候已经想起来,协查函里就提到了柴立强这个名字。 她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这封信,可是从头细看,只觉得浑身上下汗毛都竖了起来。 信里提的两口子,男的叫柴立强,女的叫宋丽萍,名字单位都对上了,可问题是,上个月,就连大姐都不知道这两口子要调过来。 一个被拐卖的小孩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光是细想一想,平素就有些敬畏鬼神的大姐,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 “你翻这个干嘛呀?”大姐领桌的同事看大姐把上个月的信摊了一桌子,好奇问。 大姐脸还有些发白,也不多解释,直接把信递给了对方,叫他自己看。 第一眼,嗬,一个被拐卖的孩子找亲生父母,这是天大的好事呀! 可再仔细一看寄信的时间,他的汗毛也跟着竖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