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建筑。里面黑糊糊的,一个战士在放哨,另一个战士正准备睡觉,其他人则对着昏黄的蜡烛光正在打牌。掩体的高度让人无法站起来,里面的所有人都必须要让开我们才能通过。小伊凡好奇地拍了拍头顶,问道:‘这个顶结实吗?’顿时掩体里的战士们发出了一阵哄笑:‘如果有一发炮弹落在旁边的话,它会塌掉的。如果有枚炮弹正好落在上面的话,就不用费心掩埋我们了,这是最好的坟墓。’” “看着这些面对死亡依然能开玩笑的老兵,我在敬佩之余也有些迷糊,他们为什么能这么放松呢?直到多年以后,当我参加了无数次战斗之后,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上过战场,在死人堆里打过滚,在敌人的枪声中能够安然入睡,这才是真正的战士!而当时的我,不过是一个稚嫩的菜鸟而已!” “……睡觉的士兵被喧闹声吵醒了,他打了个哈欠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上头给我们送了些女人来呢。’立刻有人笑道:‘不……送过来的是一帮孩子。班长同志,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些小可爱的?’接着我们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 “大地又开始颤抖起来,但这里的响声不像刚才外面的那样激烈。但恐怖却犹胜于外面,头顶上原木的缝隙中不断的有大块的泥土掉下来,稍不注意就会被迷了眼睛。我很怀疑再多呆一会儿,就会被永远埋葬在这个墓穴中!” “传令兵冲我们喊道:‘同志们,就快到了,顺着这条路往下走,我们的目的地就在河岸边!’班长挥了一下胳膊,说道:‘现在外面安静了,孩子们赶紧跟上我!’” “孩子……班长说得对。在这些老兵面前,我们看起来的确像孩子。几发炮弹就让我们感到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我在心中暗暗地鼓了一下劲,告诉自己必须像个军人、像个共 青团员!” “我们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掩体,大家拿起弹药箱沿着战壕向前面走去。现在一切又安静了下来。走在呈之字形的战壕里,战壕的尽头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战壕里到处都是吓得瑟瑟发抖的新兵,和镇定自若的老兵相比,他们实在太显眼了。” “一路上有几次大家不得不靠在战壕壁上让那些躺着伤员的担架过去。我们已经快要走到了最前沿,战壕开始变得越来越狭窄。有几次我抬起头瞄了一眼战壕对面的景象,看到前面大约一百米的地方是一片被高高杂草覆盖的河岸,我们所要去的阵地就在那片河岸的附近……我们小心翼翼地爬出了战壕,借助着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像青蛙一样将弹药送给了前线的同志……不过,这只是第一趟而已,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将不断地在这条路线上来来回回,直到我们最终打退白狗子,将他们撵走……” 一天的激战下来,曼纳海姆没能讨到一点便宜,他的部队不光是寸步未进,反而损失惨重,更关键的是弹药的消耗十分巨大。不管是子弹还是炮弹亦或者手榴弹,前线什么都缺。药品也面临巨大的缺口,成堆的伤员只能在医护所里哀嚎,没有吗啡、没有止血纱布、甚至连阿司匹林都不够用。 “向德国人求助吧!” 曼纳海姆长叹一声,敲了敲额头,不到为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真心不想找德国人伸手,这帮吸血鬼比俄国人还要难缠。 和曼纳海姆的唉声叹气相比,图哈切夫斯基的心情还不错,他的部队打得还不错,正面扛住了一个师的连番进攻,损失也不算太大。这样的表现对于一群新兵来说,真心是很不错了。以至于我们的天才统帅生出了一点儿别的念头。 “我们应该进攻!”图哈切夫斯基兴致勃勃地说道,“从这两天的战斗情况来看,芬兰白军的战斗力相当有限。之前他们能取得胜利,更多的是德国干涉军的支援,没有了德国人的帮助,他们就原形毕露了!” 叶戈罗夫脸上的表情不是特别好看,他跟图哈切夫斯基打过不少次交道,对这位很有才华的青年将军有一定的了解。不可否认,他确实有着非凡的军事才华,但是因为年龄和阅历的不足,也导致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容易冒进! 图哈切夫斯基升官太快了,没有经历过基层充足历练的他,实际上是缺乏战斗经验的。虽然他非凡的才华能掩盖掉这部分弱点,可一旦暴露出来,就相当的要命。 比如历史上的兵败华沙,客观上说,两个红军集团之间确实是缺乏联系,各自为战,而且斯 大林和伏罗希洛夫也间接的坑了他一把,红军本身的火力配置也存在很严重的问题。但导致那场惨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图哈切夫斯基打顺了手,不顾一切的冒进。 而现在,刚刚跟白军交手,天才统帅的坏毛病似乎又发作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