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刚在她身旁坐下,沧海鸢就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一脸计谋得逞的奸诈笑。 “陌玉。” “嗯?” “没什么。” “乖,听话。” “我难道不听话吗?” “你这不就是不听话的表现?” 沧海鸢无语。 她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和他鹣鲽情深了……吗? 小抿一口白玉杯中的苦茶,苦涩在心中弥漫,被雨遮掩的腾腾热气变成了眼底的白雾。 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匆匆闯进雨中,在经过禅房的时候,驻足看了一眼:“师父,这雨下得可不小,早些回屋罢。” “好。”淳溪珀淡淡一笑,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转身走进禅房。 若仔细一瞧,那位白衣女子与她很像,一样是喜欢穿白衣,一样是有关心别人的习惯。 屋内点了一盏蜡烛,火光飘摇不定。 “曲珀,能不能不要郁郁寡欢?” 凌絮听到他的脚步声,睁开眼睛,坐起身子。 “有吗?我觉得我很正常。”淳溪珀淡然地将外袍脱下。 “说这句话就是代表你不正常了。”凌絮揉了揉眉心。 淳溪珀将发散下,瞥了她一眼:“你是在担心我吗?” “不要再折磨自己,我看了都觉得不好受。”凌絮侧过身子,打了个哈欠。 “嗯。”淳溪珀在她面前躺下,睫毛轻颤。 凌絮听到他这小声的回应,眼睛睁开一条缝,烛火摇曳之间,凌絮伸手将淳溪珀额前的发拨开,轻轻抚摸着他雪白的长发:“你这样做真的好吗?” “其实你可以改嫁,”淳溪珀笑道,“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了。” 星眸凝视他许久,诸般心疼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轻叹:“我会陪你到最后。” 他只能再活一个月。 为了能让沧海鸢活着,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他好希望沧海鸢从一开始便可以与他没有任何瓜葛,那样沧海鸢就不会遭受这么多劫难。 卯时末。 沧海鸢再一次惊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白色的衣袍,不知为何,心中泛起痛苦的情绪,好像是自己又失去了什么东西,那种感觉让她难以呼吸,她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东西了。 头晕沉沉的,双眼只能睁开一点点,胸前的黑衷月纹就像一块巨大的石块压在她的身上,平生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窒息感。 阳光穿过薄薄的窗纸,沧海鸢用手挡着双眼,她受不了这么耀眼的光。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沧海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沧海鸢,你还没起床吗?”楚轩敲了两下门,没听到有回应。奇怪了,以前沧海鸢都起得特别早,今天是怎么了? “沧海鸢?”楚轩又敲了两下门,仍然是听不到声音。 “我进来了。” 楚轩推开门,天,她睡觉真的不关门的? 看到床上躺着的沧海鸢,楚轩更觉得不可思议了,一般来说她不会睡得像个死猪一样的。 楚轩走到床边,无语:“你是魔后都不以身作则,还真是‘睡到自然醒’啊!” 沧海鸢懒得说话,也没力气说话,耳边是像蚊子叫,根本就是听不清也看不清。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