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歪了,还歪得挺彻底的,就解释道,“高处摔下来,刮蹭的。” 颜楼眼睛红着,都琢磨要将把她弄成这样的人扒皮碎尸了,才听到她浅浅淡淡解释出来的话。 可她解释完,他就更心疼了。 这丫头得遭多少罪受了多少苦,才能把明显受过严重伤的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男人单膝跪在床上,挤出药膏,沉默着为她仔仔细细的涂满了整个后背。 涂完了,才惊觉他到底又做了什么。 颜楼看似神色淡定的看着她转过身,一脸天真懵懂的对着他说着什么时,才知道自己心底到底慌乱着什么。 他耳朵里根本听不清她说什么了。 只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低眸慢条斯理的将药膏拧紧了,然后腿从床上拿下来,转身打开房门,又关了上。 白清灵直到看着他丝毫不慌张的关了门,才无声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来。 她是故意的。 她趴在了床上,无声的笑了笑,又自觉有些羞耻心了,就把枕头拿过来,小脸埋在了上面。 都是属于颜楼的冷香味道。 她好喜欢。 门外。 颜楼低头看着手掌,他连手都在抖着,手掌里还有残留的药膏,另一只手还拿着本该留在她卧房里的药膏管子。 他攥了攥满是黏腻药膏的手。 浓眉紧蹙了起来。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甚至有些厌恶起他这般忽然起来的羞涩愧疚了。 抬步回了卧房,关了门。 没有亮灯的房间里,他坐在床边,趁着月光,低头看着手里的药膏,陷入了深思。 白清灵趴在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 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下了楼。 脚上的水泡经过一夜,已经逐渐萎靡,她光着脚穿着拖鞋下了楼,却没有看到颜楼在大厅的沙发里。 就把目光移向了餐厅,也没有人。 白清灵想了一下,书房里好像也没有人。 难道还没醒? 这可不像是他的做派了。 到了餐厅问了下人,颜楼也没有过来用餐。 白清灵疑惑的用了早餐,出了餐厅逮住个下人问了,才知道颜楼天没亮就离开了。 也没说去做什么。 国民医院里。 霍正怀打着哈欠坐在桌子后面,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又看了看怀表里的时间,才道,“你天没亮就拉我来医院,有什么是电话里不能说吗?” “我妹妹受伤的事情你知道?”男人抬眸看他。 霍正怀沉吟一下,“我猜的。” 颜楼皱眉。 霍正怀和白清灵没串好怎么回事,自然不会直接说,就想蒙混过关,“她脚上的水泡过了今天就差不多了。” “你怎么知道她身上有新疤的?”男人问道。 霍正怀清了下嗓子,“她之前不是在教会医院工作吗,也是因为受了伤才过去免费住院的,作为交换成为了医院里的翻译。” 这些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霍正怀也不怕颜楼让人去查,又道,“我原来是她的家庭医生,去教会医院的时候遇到她了,就问了一嘴,就知道了。” 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怎么伤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知道了。 颜楼听了这个解释,只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了。 霍正怀以为他只单单这一个事情,就又打了个哈欠,“我昨天值夜班,今天得回去补觉。” “法兰西能查出两个人是不是有血缘关系,”颜楼抬头看他,“都需要准备什么?” 霍正怀一怔,“什么意思?” “我要查,我和白清灵是不是有血缘关系,需要我们亲自过去么。” 霍正怀咽了下口水,“需要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说道,“最长需要半年时间。” “最短呢,”颜楼正色道,“我需要最短时间知道,我和她到底是不是亲生兄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