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在徐州常年就是个工具人, 几乎没人会把重要的事情向他汇报,有时候李澈忘记要他盖章,只需要在底下落一个他自己的款,徐州各地的军政要务都一样下发,不是没有旧臣提醒过张超,可张超沉迷酒色,已经听不进忠言了。 这是蠢人的看法,以周瑜看来,张超也许一开始是有心防备乃至除去李澈的,但那时他已经没有了得用的心腹,也掌控不了军权,李澈对他正如隔壁曹操对小皇帝,小皇帝的名头再好用,他本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张超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才索性把自己当猪养,能吃就吃,能喝就喝,能玩就玩,等到屠刀落下的那一天,他也就算够本了。 徐州势力之中,哪怕是最明哲保身的大将太史慈,也已经默认了李澈的掌权,毕竟要是换成张超,怕是早就被隔壁曹操打飞脑袋了。 乱世之中,出身已经不再重要,即便是皇帝,没有权势也只能任人宰割,袁家四世三公何其荣耀,如今也不过守着一片荆州勉强过活,能带着手下人做大事的主公,才值得忠诚。 这也是周瑜劝诫孙策的主要原因。 李澈如今是军师,来日便是主公,娶了他的妹妹,就等于提前娶了一位公主进门,战战兢兢做驸马,哪有日后高官厚禄,妻妾成群来得舒心惬意? 孙策没有想得那么远,这会儿想了想,倒觉得不是大事,毕竟他身边连个马都是公的,再打上几年仗人都老了,还图什么美婢娇妾。 怀着一点莫名兴奋的心情,孙策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每次去到李澈那里,都觉得他要提出婚事了,然而直到豫州那边开火,他也没能从李澈嘴里听到关于婚事的字眼。 这就出局了? 紧张的战事不多时分散了孙策的注意力,李澈和张邈约定各占一半豫州,张邈带着一点不可明说的小心思,命手底下刚刚收拢不久的黄巾军打头阵,倒是李澈实诚得很,由孙策领兵,一半黄巾一半徐州军,一路打进豫州,所向披靡。 毕竟这年头只要占了个好势头,仗总是很好打的。 上了战场的孙策几乎就是个杀器,即便是太史慈,也最多和他五五开,又有周瑜这么个放在别家做谋主都足够的副将从旁协助,几乎百战百胜。 张邈手下的武将早年经历典韦收割过一波人头,后来补充了些,倒也没有太厉害的,何况合兵征战,他也舍不得把好武将拿出来,孙策率军占下大半个豫州的时候,张邈那边才堪堪下了一个郡县。 这谁还跟他客气。 孙策在前头打仗,周瑜在后头征兵,豫州黄巾军自从头领在战场上被孙策活活打死之后,人心也就散了,有不少人早上还做着黄巾,晚上就坐在对面营地里吃饭了,耗时两个月,豫州被下。 张邈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是不好意思表功,二是不好意思分地,但他手底下的人并不肯打道回府,不少谋士提出,两方既然约定好了合兵下豫州分地,就应该去要,毕竟如果不是兖州兵断了豫州黄巾的退路,也许徐州那边还要耗费很多精力呢。 这话委实有些厚脸皮了。 然而李澈一点都不在意,当即给孙策传信,让他和兖州使者商议分地事宜。 辛辛苦苦打了两个月,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孙策……孙策一点都没有生气。 军师做事总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没过几天,徐州那边也派来一个分地使者,据说代表张超来的,一见这人,孙策就抽了抽嘴角。 来的人叫郭嘉,字奉孝,颍川人,起初是征兵误征来的,孙策见他连普通操练都完不成,就想把他赶走,不料这人死活要留下,太史慈见他识文断字,就把他要走做文书,前两年又从太史慈那里搭上了李澈的线,不久又被派去管钱粮。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个郭嘉还是个士族子弟。 旁人见徐州不收文官,自然而然就去别的地方了,偏这人搞了个大迂回,到底是补了个缺。 来的是别人也就算了,来的既然是郭嘉,孙策也就安心了,这里头必然有事情,不是要搞张超,就是要搞张邈。 郭嘉是来搞张邈的。 说是合兵,张邈派来的精锐没多少,大部分是收拢来的黄巾和近两年招收的新兵,战力不高,以李澈的意思,是借分兵的名义把这些人留在豫州,派给孙策的兵力足够全盘掌控这些人,等到徐州那边和兖州开战,务必要保证这些人要么吃上徐州饭,要么喝上孟婆汤。 孙策觉得没什么问题。 正事商议完,孙策命人收拾了一点前些日子庆功宴剩下的鸡鸭猪羊肉,简单地招待了一下郭嘉。 郭嘉在军中也有三四年,和孙策颇为熟识,这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