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该知道这么一段录音并不足以构成唐见虎的犯罪证据。” 滕富强反驳道:“但它却可以成为你搜查唐见虎的线索,你可以以此向检察院提出搜查申请。只要你获得对唐见虎的搜查权力,你就一定有办法查出他的犯罪证据。” 张安摇头:“你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唐见虎的关系网遍布整个市,想要对他下达搜查令,没有更有力的证据不可能办到。” 滕富强站起身来,竟抬手欲打张安。 可是他喝了酒,身体变轻了,动作也变慢了。昔年完全不是他对手的张安,现今也有了天翻地覆地蜕变。张安轻而易举避开了滕富强的拳头,并反手将他制住了。 “富强,现在你已经打不过我了。” 张安见滕富强情绪稍稍平复一点了,松手放开了,却又忍不住感慨出声。 滕富强讽刺道:“因为你是警察,若连一个酗酒教师都打不过,那你就妄称警察了。” 张安道:“所以你刚才的举动可以称之为袭警,这是犯法的。” 滕富强冷笑道:“那你该把我抓进去关几天再说。” 张安摇头:“我要抓的人是唐见虎,而不是你。” 滕富强嗤笑一声,竟又大口喝起酒来。他越喝,两颊便越红,当一个人的脸红到极致,便如同焚烧而起的火光——他早已被憎恨的怒火点燃了。 张安沉声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因为那段录音是你的学生冒着生命危险弄到手的,我却若无其事地交给了唐见虎。你觉得我的做法对不起洛英,也对不起你的学生。或许,你还认为我变了,变成了唐见虎那一类人,变成了披着人皮的狼。” 滕富强问:“难道不是吗?” 张安摇头:“当然不是。”他说话时,双拳捏紧,手臂竟剧烈痉挛起来。这俨然也是因极致愤怒而产生的生理反应。 滕富强盯着他,冷声问:“那你想做什么?” 张安道:“我想做的很简单啊。还是那句话,我要抓唐见虎,无论花多少时间与精力,我都要将他抓捕归案。不过,我抓人不需要外力协助,尤其不需要你和你的学生帮忙。我是一名警察,具备基本的办案能力。若你还是我所认识的滕富强,就应该相信我,我一定能完成这件事。所以,你还是好好地教书,带领你的学生冲击高考,不要再瞎掺和了。” 滕富强盯着眼前的挚友,忽然发现这个似曾熟知的少年变得好生陌生。对哦,他早已不是昔年无忧无虑的学生张安然,而是执掌一市警署的警局局长张安。 一字之差,意味完全变了,人大概也变了吧。 滕富强想到洛英说过的话,她对“张安然”这个名字的评价是:“安然有好多意思,安定,安静,安全,安宁,安详……一个‘然’字,似乎囊括了所有与‘安’字有关的词语,而带‘安’字的词,都是非常好的词语。” ——带有“安”字的词,都是非常好的词语。可若“安”字不成词,它是否成了没有生命的字? 滕富强大笑起来,质问道:“你口口声声叫我们不要管这事。可你知不知道,当你把云舞的录音交给唐见虎时,唐见虎便识破了云舞的意图。你以为,凭他的狠辣,会放过云舞?” 张安道:“你放心好了,我警告过唐见虎,他不敢拿你的学生怎样。” 滕富强的笑容变得更加猖獗,他讽刺张安,也讽刺自己。他状若癫狂,嘶吼道:“你的警告就真的具备威慑吗?你是谁?张安,警察。所以你做事都要讲究程序。他是谁?黑道大哥,唐见虎。他办事可不会讲究任何流程。毫不夸张地说,他把云舞弄失踪了,你还只能干看着,因为你没有证据!你的警告顶个屁用!” 滕富强吼着,因醉酒而摇曳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往大门走。他要离开这里,离开这深邃罪恶的地方,也离开曾经的挚友,张安然。 他听到身后传来急切地呼唤声,是张安在叫他。 可他不止步,不回头,亦不回复。因为他只认识张安然,不认识张安! 这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若唐见虎办事不走流程,他同样可以。因为他和唐见虎一样,都不是警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