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夫人说过东安侯府之事,她道,徐氏之所以能地位稳如磐石,全在方惟彦身上。 可简凝初观方惟彦为人,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君子,什么叫做温润如玉。 按照常理而言,这样的人最多就是做编修这样非常清闲的官,但是方惟彦却升官非常快,而且敢于任事,足以见他之手段了。 因为方惟彦代管登州,他开始忙的脚不沾地起来,登州去年大旱,今年头一个要劝弄,再有恢复以往的商贸,修堤坝,这都是紧要的事情。 他头一件事情却是缺银子。 朝廷拨下来的款项不够,而且吏治败坏层层剥,完全十室九空。 这个时候章家上门了,章家上门的意思是什么,也很明白,方惟彦要实施抱负,要早日回京,要在当地作出一番成就来,这些都离不开钱的支持,而登州章家是本地的大户。 不仅是大户,还是放在整个山东都是钱能淹脚的存在。 不巧,这个时候蜜娘刚有身孕,她自己也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大概是上次回来之后,方惟彦太过热情了,故而一下就怀上了。 故而,她穿的宽松的交领襦裙,再次有身孕,蜜娘没有之前那么恐慌了,因为她这辈子身体养的很不错了,而且也不必提心吊胆。 却没想到身材窈窕的章顺芳也是如此,她也和自己穿的差不多。 “三小姐,请座。” 章顺芳笑着坐下:“知州夫人,我这次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蜜娘喝了一口水,她现在有孕在身,就不能再吃茶了,放下茶盏道:“章三小姐上次替我在九如楼接风,我就知道你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不过我先声明,小事我兴许能帮忙,但朝廷大事我可就做不了主了。” 章顺芳哈哈大笑:“夫人这是想到哪里去了,我们章家在登州发家也有五十多年,曾经也是耕读人家,做的都是本本分分的事情。我们知道方知州是想为我们登州百姓做些事,我们章家绝对支持,这两千两都是捐献给方知州造福百姓的。” 非亲非故,蜜娘怎么好收下银子,她苦笑:“我知道你们章家都是忠臣,但你不知道我这个相公,他是个耿介之臣,平日不贪图名利,也不贪图富贵。不怕你笑话,曾经我们侯爷也出过手足相残之事,都被他告到刑部,这就是他的耿介之处,从来不会通融二字。不过,三小姐你放心,他绝对对商户没有任何看法,你们把心放回肚子里。” 见蜜娘推辞不要,章顺芳还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虽心下存疑,嘴上却又夸了不少方惟彦为政清廉云云。 蜜娘也特地让春桃亲自送她出门。 走到院子里时,见有人在树旁边挖坑,章顺芳好奇的问了一句:“这是在做什么?” 春桃捂嘴笑道:“章三小姐有所不知道,我们夫人又有了身孕,这喜坑埋的是筷子这些意头好的,盼着平安生产呢。” 章顺芳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因为穿的宽松,外人看不出来她有孕在身。 回到章府后,只听管家道:“今日大爷支了一万两银子出去。” 章顺芳拧眉:“我不是说没我的吩咐,不许支这么多吗?” 管家为难道:“这是老爷要的,我们也没办法,再者,还有老太太身边的人也在。” 章家固然很有钱,但赚的钱也并不容易章家上头有科举世家王家护着,王家那些进士们做官一个个都说的清廉的很,可钱财从哪儿来,还不是从她们这里来,一年往王家那边至少要送十万两银子过去。 再有,其他两大家族孝敬也不少,这些人都是章家的护官符。 但家里却是豪奢,赚的钱还没有用的快,她弟弟和人推牌,都是几万两银子对着砸,书也读的不好。 但那又如何呢? 甚至祖母都生怕她们嫁了,或者只能嫁高官为弟弟铺路。 今日看到方夫人,同样是怀孕,人家都是喜气洋洋的,她却只能憋屈的缠着肚子,还不能和任何人说起。 只是这样的日子,实在是无路可退。 管事又等章顺芳示下,章顺芳却道:“你先替我去查一查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