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东西,被卖去了窑子。 故而,碧裳想若是四奶奶和大奶奶一样,她们这些手底下的人可怎么活? “好,终于登记造册完了,你们提水进来吧,也早些梳洗完歇息。”蜜娘自己做事也是从来都很快,不会一直拖着人。 春桃带着下人们出去,复而又提水进来给方惟彦和蜜娘梳洗,泡在浴桶中无比的惬意,方家所用的澡豆器具都是精美之物,热水汩汩,紫苏生了一双巧手,她手掌绵软,但却有力气,因此她蜜娘按摩起来,顿时觉得四肢百骸都舒坦的紧。 起身后,蜜娘换上寝衣,打了个哈欠。 早已在床边坐着看书的方惟彦惊奇到:“怎么了,又困了?” 蜜娘不好意思道:“你家凉快许多,天凉就好歇息。”这也是实话,她在家里常常热的睡不着,最大原因是冰不够多,不是埋怨家里,而是本身就是这个情况。 方惟彦听了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你认床睡不着呢,这是好事。” “旁人有择床的毛病,我却没有,我年少时搬了好几回家,若是这样择床,我怕是到哪里都过的不安稳了。” 这话说的寻常,方惟彦却听出其中心酸。 只是蜜娘不欲多说,反而道:“我看金姨妈出手大方,她倒是极慈爱的。” 方惟彦点头:“金家近来虽然当家人不在了,但是忠心老仆还在,生意虽然损了些,但也还好,只要金家那哥儿懂事,等他成亲了,自然能自立门户。” “这倒也是,不过她们现在最紧要的还是金家姐儿的婚事。”蜜娘发现金淑琴比她年纪还大两岁,都快十八岁的年纪了,哪家姑娘留这么久,她不知道金家女儿是不是另有安排。 金家和自家婆婆是姐妹,像方芙蓉她可以不顾着,因为本身立场不同,即便她对方芙蓉摇尾乞怜,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但金家把女儿留着,若不是嫁给方惟彦,不知道是不是要嫁给方惟均呢? 这也不怪蜜娘这般想,正常的姑娘家十五及笄二嫁,十一二岁开始议亲,若是因为守孝还有其她原因,也很少有超过十八岁的。 方惟彦笑道:“这横竖与咱们无关了。” 金姨妈在这里住的目的当然也是想女儿嫁给贵族子弟,原本最佳人选是她,但是现在他成婚了,自然不会还是他,可若要嫁个好的,也并非那么容易。 但这至少也是徐氏应该考虑的事情,方惟彦还对蜜娘道:“金家一贯住的远,平日往来也并不多,你不必太在意。” 这就是说金家也不必放在心上,蜜娘得了他这句准话也心下了然,如果徐氏真的想不遗余力的帮她姐姐,那么金淑琴就该嫁给方惟彦才是,而并非从外头挑选了她过来。 二人又说了三两句闲话,蜜娘止不住的瞌睡,方惟彦还纳闷身边人怎么没反应了,再看着丫头睡的瓷实了,他笑了笑,下床吹了蜡烛,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到了次日,方惟彦带着蜜娘去徐氏那里,三朝回门要早些回去,午时之前要回来,不能错了时辰。 徐氏殷切叮嘱蜜娘让她代她想阮嘉定定二奶奶问好,又准备了丰厚的回礼,如此二人才出去。 一出东安侯府,方惟彦在外骑马,她带着丫头们坐在马车上。 夏莲很是感慨:“咱们才来侯府没几日,倒像是过了许多日似的。” 不仅仅是她,就是春桃几个也有同感,蜜娘笑道:“万事开头难,咱们几个刚开这里,自然是不习惯,觉得什么都难,你越觉得难的时候,日子就越难挨,日后日子顺了,也就好了。” 春桃连忙点头:“小姐,不,四奶奶说的有道理。” 夏莲更是美滋滋道:“今日那连妈妈还要交权呢,日后四奶奶管着院子,别处咱们不提,自家院子里,就是咱们奶奶当家了。” “只是管我们自己的院子罢了,况且家里还是太太在管,现在说管家也太早了些,你们也别太高兴了。”即便没有徐氏,还有申氏在呢。 夏莲听了还有些不高兴,蜜娘笑道:“瞧你这能挂油壶的嘴,管家哪里那么容易啊,这么一大家子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上去管家,绝对得罪人,这才几天呢。” 这话蜜娘回家后,同定二奶奶说了,定二奶奶也同意:“你是难得的明白人,人啊还是不要太好高骛远了。姑爷看重你,但他是男人,日后天天上衙,你在府里还是跟你的妯娌们你婆婆小姑子打交道的多,管家可是个得罪人的活。” “就是说呢,人可以看不清别人,但要看清楚自己。姑爷走的是科举仕途,又不承袭爵位,迟早是要搬出来的,这侯府横竖和你们无关,你只高高挂起,不必理会就是了,何必还要去管这档子事情。” 定二奶奶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