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娘有点不开心:“郭姐姐现在一肚子的人情世故,要不就是丈夫和肚子里的孩子,女儿虽然知晓成亲了正常,可是女儿就是成亲了,也不愿意天天围着丈夫儿子转。要不就是拼命生儿子,弄秘方,看的我心惊胆战。” “但是过日子就是这样,没那么多风花雪月诗情画意,有的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不过,也要看你遇到的人如何。”定二奶奶到现在也说不上对夫妻之间相处多有经验。 不过,她只是觉得蜜娘读过书,方姑爷也才学很好,都读书的人才有话说。 夫妻之间虽然不需要多么诗情画意,但也必须有共同的话说, “况且——”她看着女儿:“人也并非一成不变,他若是古板,你也可以改变他契合你不就好啦。” 蜜娘这才觉得这句话说到她的心里去了,不过,她还是替方惟彦说好话:“我看他也不是个古板的人。” 定二奶奶觉得好笑,连道:“真真是女大不中留。” 乡试考生们进去考的第一天就下了一场雪,考生们自然冷的苦不堪言,但是最煎熬的还是考生的家人们。 周氏埋怨自己:“天儿这么冷,带进去的馍馍糕饼早就冷了,我也真是,让她带了千层糕,那糕点是用猪油做的,这么冷的天,那猪油冻住了腻味的紧,不知道你十一哥会不会吃了反胃,要真是没考好,就是我的罪过了。” 蜜娘忙道:“嫂子不必忧心,我看没事儿的。除了千层糕嫂子不是还备下了旁的吃的吗?况且十一哥以前也不是没有考过,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吧。” 听蜜娘这么一提,周氏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同时又奇怪道:“方公子不是也科考了吗?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 蜜娘是真不担心,听了周氏这话,也道:“俗话说三十少进士,五十老明经,他今年不过十九岁,就是考不中也算不得什么,况且折戟在乡试的士子多的是,即便过了乡试,明年还有会试,也不一定能中,真是关关难过啊。” 然而蜜娘也是真的不太担心方惟彦,他看起来就比阮十一能沉下心来,一个大家公子能搬去龙岩寺苦读数月,摒弃一切杂念,就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像她爹当年中举都二十好几了,会试都是考了两次才考上,这已经算是非常厉害了。 “你说的是,倒是我急功近利了。”周氏感叹。 虽说住在婶婶家里不错,但这心总是提心吊胆的,没个着落,总是吃不下睡不着。 当然,也不独独是蜜娘她们,再有方惟彦的家人们也是担心的不得了,东安侯都难得问了徐氏一句:“彦儿那里,可有把握?也要派人错眼不见的盯着,别冒了风寒。” 徐氏笑道:“侯爷说的是,这些早就准备好了。至于有没有把握,亲家夫人同我说,李大人说明年金銮殿上再和他相见,他的老师也说他火候已到,只是他到底年少,即便不中,我想也没什么。” 东安侯奇道:“你做娘的倒是想的开?” 自古老夫少妻,东安侯倒是很疼徐氏这后妻,徐氏不禁摇头:“我倒不是想的开,只是他即便不中,左不过再有三年,况且,明年他娶妻,有了妻室,我这个做娘的,也不必再多操心了,只有惟钧那里我看顾些就是了,岂不是好事?” 东安侯感叹:“这日子真是过得快,我还记得惟彦小时候,有一次失火,府内大乱,他却镇定自若,还对我说怕宵小作乱,让我在吉祥缸附近作乱,没想到一下就长大了。” “可不是吗?他聪明的紧,又顾全大局,有了他我不知道省了多少心。”徐氏提到这里也深深动情。 东安侯有些讪讪的,毕竟府里世子爵位给了丁氏的长子,其实他并不喜欢老大的性子,太过于阴鸷沉闷,但当时只有丁氏生了儿子,那时他已经三十多了,又有原配沈氏曾经把老大抱在膝下养着,丁氏的可怜楚楚,他就让老大做了世子。 谁知后来续弦,徐氏也那么争气。 现在他也五十多岁的人了,日后终究要走的,身后事他管不了了,也只希望儿子们自立了。 他就是这样,一直想平衡丁氏余子和徐氏的关系,但平衡不了,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徐氏早知晓这一点,于是,没有让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