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事因她而起。” 丁妈妈就更糊涂了:“这事儿与她什么相干。” “朱大狗兄弟往衙门处投了匿名检举信,这种信算得了什么,哪个官吏不收一箩筐这种检举信的。按照以往的规矩,我们去衙门打点一番不就好了,那些臭老百姓还真的敢斗官呢?你猜我打听出什么,朱大狗兄弟背后出面的巡案张夫人的管事,有这位在,县太爷才下了狠手。” “陆氏如何与张夫人结怨的?”丁妈妈不懂。 那陆氏平日性情柔弱,说话都不敢大声。 余姨太摇头:“具体事情我也不知道,女婿带着银钱去,人家看在钱的份儿上,才透露了这么一句。那人家只认着嘉定,我不让他来,老爷怎么出来。” “他现在也是举人了,以前我不让他帮我什么,他都热心帮忙,我向来待他不薄。只要我说了,他肯定会帮忙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嘛!” 说到这里余姨太很怀念当初阮嘉定没有成婚的日子。 丁妈妈笑道:“今晚这一遭料定陆氏明早起不来了,她可能还以为是明天才到,不管怎么样,等她知道的时候就是木已成舟了。” 二人相视一笑,觉得曙光就在前面。 第28章 夜风冷,蜜娘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定二奶奶忙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察觉到不烧,才放下手来。 女儿在马车上睡的香甜,定二奶奶只觉得为何她们只是普通人都会被人算计,上天真是不公道。 可是看到女儿,她又觉得上天对她真好,居然让她拥有这样聪明的女儿。虽然小小年纪,但是她见微知著,比她们夫妻强十倍都不止。 蜜娘因为惦记着事儿,眯了一会儿才睁开眼。 “娘,我又做梦了。” 定二奶奶知道平素女儿很少做梦,但凡做梦都是天机。 只听她道:“我梦见这次爹爹被余姨太拉去,后来余老爷顺利出来,但是爹爹却在大街上被人砍死。他的胳膊在东,腿在西,血,全部是血…凶手在说我爹爹是余大忠…” “娘,我爹爹不是叫阮嘉定么?怎么会叫余大忠,还有余大忠是谁?” 定二奶奶听的心都撕裂成几瓣,“余大忠就是你姨老爷。” 天蒙蒙亮的时候,阮嘉定正拢着书袋,他身畔站着的余大欣喜道:“表少爷,咱们到江陵了。” 阮嘉定心急如焚,他本来准备三天后和同窗启程,一起赴京城参加二月的会试,满打满算也就半年的功夫,没想到被余大找上,说是被下了大牢。 “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熟料,在岸口阮嘉定看到了定二奶奶和蜜娘,雾气还未散去,她们的目光很是凝重。 余大却是暗道一声不好。 “你们怎么来了?”阮嘉定三步并作两步,从船舱上跳下来。他水性极好,坐船也不晕,即便熬了一晚上,精神头也极好。 定二奶奶拉着他在一旁道:“你是否因为姨老爷的事情回来的?” “对啊。” “可是昨天半夜余家才跟我说今天送信,怎么你今日就到了。若非是女儿半夜说做了梦,非要我过来,我都不知道你要回来。” “做了梦?蜜娘做的是什么梦。” “梦到有人把你当成余大忠,砍的四肢分离,女儿都被吓醒了。” 阮嘉定吓了一跳,他是要出远门的人,听到这话难免心惊肉跳。 定二奶奶太知道怎么说动阮嘉定了,她甚至道:“蜜娘说了一句话,说什么有罪之人不必救,救了反而祸害自身,横死当场。相公,这说的是不是你啊?” “这…这可如何是好?”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