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重量在一瞬全然落在郁桃手中。 手骨似被折断似的,控制不住的往下坠落,郁桃慌忙双手抱住。 这把弓箭竟然是足铁制成! 她猛地抬头盯住韩祎,看到男人唇边那抹一闪而过的,得逞的嗤笑。 郁桃只感觉若是自己的食指拇指要是握住这把铁弓,估计是不保了。 得,玩过不,不陪你过招了。 她将要甩手,冷不丁瞧见韩祎看了她一眼,尔后慢条斯理的用手帕擦拭手心。 “别扔。” “御赐的。” 郁桃双手抱着铁弩,低头看见弓上细瞧之下,方能看见上头盘龙戏珠刻纹。 “世子......”大难当头,她先认怂。 “您先将弓取回,不然碰坏了,您也不好交代不是?” 郁桃力气用尽,两耳发红。 韩祎端着杯壶喝下一口,轻描细赏的打量她。 “教你练箭,先要拿得起箭。” “对吧。” 郁桃:“?” 她闭了闭眼睛,一口气差点没吊上来。 回去路上,郁哲宏搭了郁家的马车,手里抱着本书喃喃自语,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 郁桃蹙了蹙眉,十分嫌弃:“十□□载没见过漂亮姑娘?一个黄毛丫头让你们这帮臭男人都丢了魂。” “你懂什么。”郁哲宏持书敲她的头,带着一股子怨气,“你有半点用,也不至于看着韩世子被别人叫‘亲哥哥’。” 她掀唇反击:“但凡你有半点用,也不用看喜欢的姑娘叫别的男人‘亲哥哥’。” 郁哲宏瞥了瞥她,摇头道:“痴心妄想啊,痴心妄想。” “?” 说句实话,郁桃有被打击到,她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怀疑是不是最近受郁苒所影响,心情忧虑以至于自身美貌降低。 郁哲宏翻着手里的书,语气阴阳怪气的,“啧啧啧,有人急了,有人急了。” 郁桃慢吞吞的抬起脚,将他踹下了马车。 将黑的天色,郁哲宏硬是撑着脸面,从坎川街走到郁府大门。 府中朱红漆门开着,钱婆子立在石阶上,张头看见马车停下,便往下走去相迎。 马车一侧,郁哲宏冒出个头来,钱婆子惊了惊,面上浮出惊喜,“诶唷,让婆子看看这是哪家的郎君。” 她打高灯笼,手在膝上一拍,笑道:“真是贵客!这都多久没见着宏哥儿,今日夫人才收到来信,说哥儿这两日就到呐。” “钱妈妈。”郁哲宏应到,任她拉着自己的手打量。 “您和大小姐在哪碰见的?”钱妈妈瞧见他额头上的汗水,掏了帕子去擦,“怎么不上马车呢,瞧瞧这汗水。” “罗家庄子那里。”郁桃从马车里钻出来,看见郁哲宏一副鸡崽子收到老母鸡庇护的乖乖模样,忍不住小声唾道:“德行!” 门口耽搁的功夫,天已经黑下来. 郁府廊上,十来步一樽花箱,芍药开的溢出枝头。木梁吊下一盏灯,油罩纸灯笼描了金边鱼鸟花卉,烛火应风袅袅而动,像是活了一样。 郑氏爱这些别趣横生的小东西。 清风轩门前守着值夜的小丫鬟,远远蹲了礼,跑进里头通报。 小丫头声调活泼,“夫人!大小姐回来了,还带着堂公子。” 郁桃刚跨过院门,看见郑氏从屋里出来,面含笑容的看着她,“终于来了,可把我给盼的!” 这不就早上出门,半天没见,不至于吧,从前她出门也没见阿娘能想念成这样。 郁桃挠挠头,朝郑氏走去,郑氏亦步履快的走过来。 “娘亲...”郁桃有些感动,满含感情的唤道。却见郑氏眼不看她,径直擦肩而过,朝着郁哲宏而去。 郁桃:“?” 郁哲宏被郑氏拉着手,她不住关心的询问:“可还累?用过晚膳没有?脸上怎么这么多汗水?是不是宏哥儿又长高了?听你母亲说昨天春闱你进了百名,真是光宗耀祖的好小子。” 郁桃被忽视的彻彻底底,看着郁哲宏小人得志的眼神,忍不住道:“娘,我还没吃饭呢。” 郑氏瞟了她一眼,随口道:“噢,那你先去吃饭。” “......” 行,那我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