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妻子与笑娘的身世私隐到底是被抖落个干净。 人言可畏啊! 他可不敢想象笑娘一个闺阁小姐要被京城里的流言蜚语湮没成什么样,所以当机立断给了霍随风写信。让还在半路的他折返一下,带着笑娘一同去西北,待得国丧之后立刻完婚。 笑娘在打听清楚了事情缘由,正打算长舒一口气,就听见了父亲安排她去西北的话。她当下便道:“我不用去,那些个人的闲言碎语伤不到我。” 可惜冒雨前来的小郡王如今持了尚方宝剑,明正言顺来接褚家姐姐。所以他只捡自己想听的入耳,对于笑娘的谢绝充耳不闻,对寒烟等小丫鬟道:“按你们老爷的吩咐,快些给你们家姑娘备些要紧的,其余的,到了西北再置办。” 笑娘急了,瞪眼道:“这是我家,还是你家,容得你支使人?” 霍随风冲着她缓缓一笑:“连你都快是我的了,还跟我分什么里外……” 话音未落,他只一把扛起了笑娘,接过旁边小厮修竹递过来的大油伞,一路飞跑着就把褚笑娘给扛走了。 霍随风从小在家里长大,内外院的仆役都当他是自家的少爷。所以他突然扛起大姑娘走,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应对。 而小郡王也是长腿健步如飞,不一会的功夫,竟然奔出了外院,直接将褚笑娘安置在了自己的车里,连行李也不要了,冲车夫喊了一声:“赶路!” 那马车立刻像上紧了弦子一般,驾着马车便一路狂奔而去。 只是在雷雨声里,似乎有人在凄苦地叫喊着笑娘的名字。 褚慎按着不断挣扎的褚家姐姐,探头往外一望,正看见了追撵马车被大雨淋得狼狈的盛轩。 原来出了璧环讹诈笑娘的事情后,盛轩心神大乱,这几日来都徘徊在褚家的庄园前,指望着再见笑娘一面,解释自己毫不知情。 可是没想到这一夜,他失眠难耐,又徘徊到了庄户前时,却看见了笑娘被已经变成大小伙子的随风一路肩扛着被塞入马车的情形…… 这再次印证了,笑娘是不愿嫁给随风的事实! 褚家大小姐,那般的端雅的姑娘,如今却得到如此粗鲁对待,这……这如何使得? 想到这,他扔了手中的伞,也顾不得身后叫喊自己的小厮,只一路跌跌撞撞追赶那辆马车。 只是那马车上套的皆是塞外骏马,一路疾驰,他如何追赶得上?只迸溅了满身的泥水,脚下一滑扑倒在了地上而已。 在一阵凄风秋雨里,盛轩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嚎啕大哭…… 而这边,探头回来的小郡王心里也是十足的不痛快。他按住了想要阻止车夫停车的笑娘,径直问:“那盛轩为何在褚家的庄园前?” 他不说,笑娘还不知盛轩追来的事情。听了他的话,直觉要探头去看个究竟,却又被随风按着脖子不让。 笑娘的脾气其实一点也不好,尤其是面对随风这个混不吝的时候,此刻真是忍无可忍,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冲着那手背狠狠咬了一大口,然后骂道:“爹爹就是这般叫你接我的?简直跟西北的土匪无二!我若手里有兵,立时便剿了你!” 随风见她并没有心疼盛学兄趴伏在泥地里的凄苦,心里顿时一松,只靠在车厢里,四肢大张,冲着笑娘道:“来啊,剿吧,我绝不抵抗褚家姐姐……” 只是说这话时,他的眼儿微微眯起,长腿微屈,衣襟松垮,慵懒十足,嗓子低哑,怎么看都是副勾人的样子。 若是真扑上去剿,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喂了狗了! 第98章 想到这,笑娘只坐定回去,又拿脚狠狠踹了瘫在一旁的随风一下。 随风任着她泄愤,眼看着她没力气了,恹恹地靠坐在车厢一边。 因为是被窝子里拽出来的,那头发还是蓬的,黑瀑般垂在身后,显得脸儿尖尖,大眼睛里似乎还闪着湿润的光,倒是少见地显出了几分稚气。 他呆呆看了一会,目光愈加深邃,忍不住凑过去,挨着她道:“闹了半天,你也没有得睡,这路上且得颠簸,你挨着我睡。” 笑娘此时真没气力跟他闹了。 虽则万岁下旨的时候,她便被五雷轰顶过,可是内心又总觉的不至于那么倒霉,非要嫁给小这么多的,一年的时间,说不定就要出现个什么变数,让事情有了转机呢。 可是如今,霍随风接她去了西北,简直是不嫁也得嫁了。 且听听他方才说得什么混账话?靠着他睡?笑娘心里泛着气,终于默默地气出了眼泪来。 霍随风却不管那个,靠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也不哄她,只岔开话题聊着漠北的风情,还特意说他在漠北王府里养了四头奶山羊,挤出的羊奶无论做奶酪子,还是混着蜂蜜涂脸上都是极好的。 若是她嫌弃羊奶敷脸腻了,还可以换成骆驼奶,虽则咸了些,可是他觉得比羊奶好吃多了…… 霍随风的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