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帝低沉的声音响在殿内,他缓缓反问,“那碗莲子羹是谁送去的?” “孔氏说自己是因为……” 三皇子的话尚未出口,被永平帝一口截断:“她是不是撒谎,你比谁都清楚。” “父皇!” 下意识想要辩解,刘景抬眼,对上永平帝冰冷威严的目光,当即心下一惊,顿时住口。他后背忽然冒出一阵冷汗,随即意识到自己今天可能并不该来。 “你平日里偏宠孔氏至此,闹出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以为你没有责任么?希儿确实死得太过冤枉了,那么好一个孩子,竟然会因为这些污糟事情丢掉了性命!” “朕念你遭遇丧子之痛,不曾苛责。” 永平帝冷笑,“可是你呢?你在这个时候,想要做什么?” “那是你的孩子。” “你的骨血,你的亲生骨肉!” “以为朕不知道你今天来是什么打算?”永平帝怒极反笑,“朕倒是确实在这儿等着,总归想看一看,你究竟会选择怎么做。但是你当真太让朕失望了。” 刘景冷汗涔涔。 他以为自己可以靠这一步搏一搏的,没想竟弄巧成拙。 “父皇……” 刘景此时只觉得口干舌燥,他认为现在必须得说点儿什么才行。 永平帝显然不打算听。 “退下罢。”他对三皇子淡淡道,“做你该做的事情去。” 刘景从殿内退出来,额头汗珠滚滚落下。 他又是后怕又是后悔,怕的是自己父皇会发作他,悔的是走错这一步棋。 另一边。 大皇子刘昭寝食难安过数日,终于得以松一口气。 他最怕的不是被污蔑,而是他的父皇不打算计较真相为何。倘若如此,那么他便是长了几百张嘴,也不可能替自己辩解得清楚……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放过。 刘昭不敢说,自己确实生出过一些类似的念头。 但总归没有真的下这个毒手。 老三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意外将他赶尽杀绝,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安排,他根本不敢说自己必定能躲得过去。看起来,他的父皇的确是念着亲情、念着他是长子的。 当得知自己父皇与老三说的那些话时,刘昭不知怎么,骤然想起自己母后曾经犯下的错事。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么?他是否一直被那件事迁怒? 刘昭认为自己需要去见一见自己的母后。 他心下想一想,命人备下轿辇,很快往凤鸾宫去见谢皇后。 …… 俞景行没有和宋嘉月提及过与小皇孙有关的事情。 宋嘉月晓得这个话题太敏感,隔墙有耳,只怕被有心人听了去便不好了。 她同样晓得,小皇孙之死对永平帝其实有不小的冲击。 永平帝会由于此事而身体抱恙,大皇子和三皇子在前朝会有许多动作。 然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鹬蚌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渔翁是五皇子。 宋嘉月发现俞景行变得忙碌起来。 他最近常常在书房会见一批又一批不同的人,这是有些反常的。 “夫君这段时间好忙。” 俞景行又一日很晚才回来休息,宋嘉月忍不住提及这些。 “是有些忙。” 以为宋嘉月是埋怨,俞景行不无歉疚,“没能好好陪夫人,抱歉。” “我不是说这个。” 宋嘉月道,“你这么忙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没有关系。” “不过……突然这是怎么了?” “好像没听说什么事,看夫君这样又觉得不太对劲。” “有几桩要紧的案子。” 俞景行手指轻轻抚摸宋嘉月的发,“陛下很重视,要求必须好好查办。” 这便是不能说了。 宋嘉月抬眼看一看俞景行,叹一口气道:“我让厨房炖了乌鸡汤。” 吩咐丫鬟送来灶上热着的乌鸡汤。 看着俞景行喝汤,宋嘉月问:“五殿下和六殿下的婚事,是不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