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临,互相说起新年问候,以示祝福。 和俞景行回寿康院的路上,宋嘉月不住打起哈欠。 饶是被寒风吹着,眼皮依旧直打架,她撑到这会儿实在太困了。 好不容易回到寿康院,回房后,宋嘉月强撑着洗漱完毕,倒床便睡。提前用汤婆子给捂暖了床,她穿着软绸中衣蜷在锦被下,一时半会只是觉得又舒服又自在。 帐幔叫人掀开一角,漏进来一束明亮光线。 有所觉察的宋嘉月眯着眼,发现床榻旁的是俞景行,喃喃问:“怎么了” “没事,睡吧。” 晓得她这会已困得厉害,俞景行伸手轻抚宋嘉月的鬓发。见她当真闭眼睡去,又笑一笑,轻手轻脚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封红包塞到她的枕头底下。 宋嘉月浑无所觉。 她酣然睡去,梦乡甜美。 …… 一觉不曾睡饱,宋嘉月便被外面的热闹吵醒了。 大年初一须得早起,心里即便晓得,也想要在暖暖的被窝里多留片刻。 略懒一阵,宋嘉月准备起床。 却在坐起身后,无意瞥见软枕下漏出的一角大红色。 宋嘉月确信自己没有在枕头底下塞过什么。疑惑中,她把那东西抽出来,随即发现是一个红包,且上头铁画银钩写着八个字——福寿深远,岁岁平安。 她认得是俞景行的字迹。 哪怕不认得他字迹,撇开俞景行,要宋嘉月再给个人选,她也给不了。 红包里是一串用红绳穿起来的铜子儿。 宋嘉月猜,大约是讨个吉利,起码挺好看的。 秋月和夏露端得温水进来服侍宋嘉月梳洗。挽起帐幔,见她手里的东西,秋月抿唇而笑:“小姐昨晚睡下以后,大少爷在床边站得一会儿,想来是……” “我睡得太沉,竟不知道。” 又仔细研究过两眼,重看一遍那八个字,宋嘉月才将东西好好收起来。 …… 新年便是处处热闹、时时热闹。 来侯府拜年的人非常多,宋嘉月也得跟着朱氏招呼女眷们。 大年初五。 朱氏的哥哥嫂嫂前来拜年,论起来,这却是宋嘉月初次正经见他们。 俞景行不是朱氏的孩子,朱氏的亲戚和他之间,隔了一层,便不怎么亲近。宋嘉月和他们的关系无疑又隔一层,平常他们即使来侯府,朱氏也不会喊她去见人。 俞景荣和俞舒宁的这位舅舅名叫朱顺,人在刑部做事。 他原本只是一名小吏,攀上宣平侯府的这层关系以后,慢慢升上去一些。 朱顺的妻子葛氏,容长脸儿,体态富贵。 随他们来侯府拜年的是朱顺和葛氏的两个儿子和一个未出阁的女儿。 朱顺两个儿子朱诚和朱康,朱诚比俞景行长一岁,也已成家,他的妻子聂氏今天同样来了。朱康比俞景荣略长两岁,亲事已经定下,只等吉日把未婚妻迎进门。 跟着朱顺和葛氏来拜年的这个未出阁的庶出女儿叫朱倩。 她同俞舒宁一般年纪,性子温顺,娇娇柔柔,说话更是细声细气。 俞舒宁原本对自己舅舅一家印象挺好的。 但自因说错话挨过俞景荣的那顿打,她再见自己的舅母,心情便很是微妙。 她以前从未怀疑过,葛氏同她说的一些话有问题。 甚至认为那也是她一直担心的。 挨过自己哥哥的一顿打,吃过教训,自己再回头好好想一想,才意识到她多少是受了挑拨。如果没有人反复说俞景行的不是,她未必会真那么讨厌她大哥。 可最大的问题在于…… 她舅母为什么要做这种离间他们的事情,对她有什么好处? 俞舒宁没法和爹娘说这些。 背后这么告小状,还是告长辈小状,她自己也不舒服。 然而对葛氏的这种微妙,持续至今亦未消失。 不想理会自己舅母,俞舒宁索性借口带朱倩去玩,拉上宋嘉月离开正厅。 俞舒宁不是很会遮掩情绪的人。 宋嘉月注意到她的不自在,暗暗留了个心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