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他以后还要给自己添个刘姓的干爷爷,父王随便攀亲的本事就是这么叫人叹服。让自己突然多了个叫“姜禾润”的小儿子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就连凤离梧沉默了一会也道:“你们波国的史官和谏官都是干什么的?” 他的意思是,波国国君行事这么随便,难道就没有人阻拦吗? 姜秀润苦笑一下,直言相告,波国国小好治理,父王一言能顶十八口鼎。只要他老人家开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史官和谏官俸禄微薄,节操也较比中土的书生少了那么些,自然也不会秉笔直书,仗义执言了。 而且波国的行事风格,凤离梧自认为已经领略了一二。从送来个大肚子的女儿开始,心里便有了大概的领悟。 对于波国乱糟糟的人事,远隔千里的凤离梧竟然也适应了。既然真的是家书一封,他自然是懒得管的,只是那姬无疆跟姜秀润是什么关系,倒是要细细问清楚。 姜秀润直言,自己只是在先前的宫宴见过几次,但她那时还小,看糕饼比看男子亲,哪里会有什么关联?若是殿下再这么疑神疑鬼,休她出府便好,免得污了殿下的清誉。 凤离梧不爱听她说这话,自然是吻住了她的樱唇,不要她再说出恼人的话。这一纠缠搅闹,倒是在书房屏风后的软塌上成就了一场风流。 凤离梧几日未得近身这女子,只觉的做什么事情都渐渐定不下信。现在终于得空子狠狠疼爱一番,随着精力宣泄的还有这几日积累的莫名的焦躁。 不过又因为这封书信,姜秀润的心思倒是活络了起来。 既然自己在波国的点册上有了归属,那么跟随恩师前往墨池书会便可以名正言顺了。 这么想来,父王倒是难得干了件人该做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清早,凤离梧早早便上朝去了。而姜秀润伸了一会懒腰,缓一缓酸痛的腰肢后,倒是想起了件事情。 因为姬无疆被羁押,虽然事后察验清楚了他的身份,可是要放出,却还需要证明他身份的保人。 姜秀润不欲姜之出面,自然是要由自己来,于是起床洗漱后,便去了牢狱签字画押,担保了姬无疆出来。 姬无疆虽然牢狱一遭,可出来时并不见颓唐惧意,倒像是笃定了姜秀润会来接他一般。 夏末的清晨还是很清爽的。 姬无疆虽然衣服上有些褶皱,但是精神甚好,温文尔雅地一笑。 算起来,姜秀润一直不给这位昔日故人好脸色,可是姬无疆从不见恼意,可见涵养甚好。 不过姜秀润并不敢大意,只绷脸道:“该说的,已经与君说得清楚,却一味纠缠究竟是何意思?” 姬无疆只能再次鞠礼道:“请小公子莫要烦忧,当日在下已经听得清楚,也深深觉得小王子之言甚是在理。既然王子不欲在下打扰大王子的日常,自然谨遵君命,绝不会私下里去找寻。” 姜秀润见他说得这么笃定,倒是颇为意外。不禁瞟了他一眼。 姬无疆笑道:“大齐的狱头搜身甚严,身上的细碎银子都被收刮干净了。不知君可否肯请在下吃一顿小餐?” 姜秀润给身边浅儿递了个眼色,浅儿掏出一个荷包扔给了姬无疆,粗声道:“拿去买吃的吧!” 姬无疆却是无奈摇了摇头道:“在下并非乞丐,君何必这般敷衍?此番国君除了书信,还有些话要与小王子您交代,在下总是要尽了君王的差事吧。” 其实姜秀润也是好奇父王的心路历程,怎么就突发奇想,认她做了儿子? 于是想了想,便去了斜对街的茶楼,要了几样蒸糕点心,分别在桌子的两旁坐下。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