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抄了首诗,没想到这么几日便传到蔡州来。 人人都想知道下半厥是如何写,但自己又写的出来么,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这般问自己了。乐天想了想,一时不如如何回答。转眼间心下又道,距离方腊造反还有个三年的光景,到那时再补齐这下半厥也不迟。 想到这里,乐天心中突然寻了个借口,说道:“当日与友小聚,一时酒醉便诌出这么两句,随后不胜酒力便醉死过去,醒来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记不住那后半厥来,随意诌了两句又不应景,只好做罢。” “原来如此!”杨颂几人恍然。 “乐先生有太白之遗风,却无太白之酒量耶!”一位文士笑道。 乐天苦笑道:“惭愧,惭愧!” “可怜天上词,泯于睡梦里!”中间一人摇头叹息,又叹道:“有上半厥的精彩,又何需下半厥来应衬,正如乐先生曾言,残缺也是一种美!” 连这话也传到这来了,乐天不由愕然。又道风尘中人果然八卦,怪不得伎家中往往最能得到消息。 杨颂一笑,将手一挥说道:“今夜吾等不如将乐先生灌醉,或许乐先生可于梦中将那下半首词从梦中寻回来!” 立时间,众人哄笑声一片。 乐天与几人见过礼后,在杨颂的介绍下,知道这四人分别姓吴、冯、韩、李,或是商人或是家有良田千顷的富户,俱都是有些身家的,而且都是在州学读过书,算是饱学的儒士,在座唯有自己最为寒酸。 各自落座,乐天却发现这席间共有六个座位,似有一人尚未到来。 “开席罢!”几人落座后,杨颂挥手道,又言:“将几个姐儿引来!” 文士相聚,有酒有菜还要有女伎做陪,这在大宋己经成了风尚。 “杨兄不可,还有张兄没有来到!”那韩姓文士阻道。 杨颂笑道:“张所虽年长于我,却是吾之妹婿,自家人用不得客气!” 这张所是谁,乐天自然是没听说过的,虽说客随主便,但自己初来乍道,年纪又轻,怎好不等待他人,忙拱手与那韩姓文士口中一个说辞。 就在这时,只听得有登登登的脚步声在楼下传来,几人纷纷猜测是那张所来了。 片刻后,只听得寻脚步声停下,有下人在外边恭敬的说道:“禀官人,有女伎在岸上求见!” “什么女伎,本船上自有女伎做陪?”听不是自家妹婿前来,杨颂挑了挑眉头:“不见!” 听杨颂这般说话,那仆人倒未离去,又说道:“回官人的话,那女伎官人也是识得的,是北城烟柳阁的师盼儿!” “喁?”杨颂挑了下眉头:“今日杨某未曾请她前来助兴!” 那仆伇回道:“那师睁儿与小的说,是听闻乐先生来官人这里宴饮,才慕名前来的!” “乐先生真风流名士也!”那冯姓文人伸手朝着乐天竖了下大拇指:“推得百年前,柳三变正当其值时之际,也未必如先生这般独领风|骚!” 听得冯姓文士之言,众人也是笑声一片,不过笑声中没有丝毫嘲讽之意,有的尽是艳羡与惊叹。 有名伎慕乐天前来,自己这个主人的倒也做不了主,杨颂将目光投向乐天,说道:“乐先生意下如何?” 有女伎相陪,自己又怎拒绝的了,再者说自己这些声名才名的还不是伎家姐妹传扬的,乐天开口说道:“来者为客,况且又是一弱流女子,既然请见,在下自是不能拒绝的,盼望官人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