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长乐心下一凛,脱下外袍循着记忆找到他来时看到的一口井里,将外袍浸湿,而后披在身上冲到了原本的屋门前。 火已经燃烧了两刻有余,这屋门已是松散,他一脚踹开,忍耐着周围的高温,忍耐着往鼻尖直窜而去有如实质的浓烟气味快步走进去。 “柳若言!” 屋内浓烟滚滚难以视物,但凭着学武之人的敏锐。 左长乐惊讶的发现,这屋里一点生人的气息也无。 便是连晕过去的气息也无。 而且更为诡异的是,在后窗处那里似乎被烟火熏得黑漆火燎,就像是有人在那里放火一般。 等左长乐屏息靠近,便有了一个更为骇人的发现。 后窗那里空了一大片便是连窗棂都不见了。 左长乐瞬间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心下竟然一松。 柳若言用的是以火攻火的法子,在后窗附近放火,后窗受到火舌前后夹击燃烧得比旁的地方快。 柳若言只需保持冷静,等待时机破窗而出。 只是,这屋里几乎没有水源。 便是有被子等物助她阻挡烈火,她又能撑多久呢? 左长乐一念及此,毫不犹疑纵身从后窗处的空隙跃出。 在他身后屋梁上方已经响起了清晰的噼里啪啦崩裂声音。 左长乐冲出火焰包围,就地一翻,外袍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便发觉双臂处烫得发红,隐隐有痛感。 且他身上不知在何处挨蹭上了几处灰烬,身上衣袖有几处被火燎了碗口大的痕迹,便连颜色都变了。 这是非常狼狈的时刻。 左长乐心下却无太多感觉,从后窗跃出来便是院墙,顺着院墙往前走便是一处景致不错水榭假山。 便是夜色下也十分容易根据缓缓流淌的水流声辨认出方位。 也更加容易辨认出,有两个人的呼吸声隐匿在其中。 左长乐循着位置靠近假山。 果然在一处隐蔽的洞穴里发现了昏迷的白氏和抱着白氏的柳若言。 在昏暗的阴影里,看不清柳若言的神色。 但左长乐莫名便觉得她此时的神色是脆弱而又警惕的。 不知为何,他唇边不觉带起了一丝弧度。 柳若言没有左长乐那般从小训练的夜视力。 她在看到有个陌生人影时,现下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防备的状态。 白氏绝食了好几天,整个人憔悴虚弱不堪,能撑着走到假山处已然是个奇迹。 而她自己亦是几乎快丢了半条命才从那后窗处闯出来。 她蒙着棉被往外冲的时候,那窗棂有的地方太过坚固没有完全裂开,再加上外面封木的加固作用,等她撞开后窗时,窗棂上燃着火苗的尖利部分将她手臂处划开了好大一条口子。 等她跑出来接触到微凉的夜风,方才察觉自己右臂疼得厉害。 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没办法实施下面的计划。 柳若言察觉到来人似十分古怪。 似乎没有恶意,却站着一动不动。 便在她背脊渗出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时,那来人开口了。 “柳若言,是我。” 对方的声音十分平静。 平静到柳若言听出了那是谁却无法往任何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