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医自不会驳了主人家的面子,便挥手让三个小厮下去了。 柳得贵心里有些不舒服。 自家的奴才自己使唤不动。 柳得贵或许做文章做实务上不行。 但劝人喝酒,钻营谈天上确实在行。 他跟陈御医一路从京城多么繁华,消遣的地方有哪些,一路聊到在后宫中当差多么辛苦,多么需要谨小慎微。 陈御医起先只是客气的小酌两杯,到后来忍不住边喝便骂娘。 把个柳得贵都给看呆了。 终于将陈御医给灌倒了。 柳得贵走出门来,见那三个小厮都候在外面廊下。 便吩咐他们说是陈御医说的,要他们去找老夫人现讨一支老参和几味药材混在一起熬成汤给送来。 这一套功夫下来,没有两三个时辰是断断赶不回来的。 另外两位御医就住在主院厢房,柳得贵也不敢声响太大。 打发人走了以后就将主屋的门关上了。 算着时间,院墙外守卫的禁卫该换班了。 而再过两个时辰才是御医换人的时间。 他已经给那杀手制造好了便于下手的时机,若是这杀手还不上道。 柳得贵有些犯愁的想,这钱可怎么要回来? 柳得贵将门轻轻关上,自己大摇大摆的走了,这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据。 谁知走了没几步,咣当一下后颈被人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当柳得贵意识昏沉地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四肢沉重一丝一毫的力气也使不上。 而且他好像是躺在床上。 鼻端萦绕着浓浓的苦药味。 这是哪里?柳得贵恍然想起前事,猛然睁开眼,四下打量,天啊,这不是柳世忠治伤的那个房间吗?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躺在柳世忠的床上! 柳得贵啊啊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便在这时,窗沿处传来咯噔一声响,锁眼像是被撬开了。 有个黑影刷的一下跳了进来。 柳得贵着急的看着此时室内除了他之外的唯一那个活人,陈御医。 陈御医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他头一次后悔自己怎么把人灌得这么死。 那人几步窜到床前,冰冷毫无感情的眼眸中闪烁着死亡的光芒,柳得贵冷汗直冒。 他想说你找错人了!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寒光一闪,他看到刀尖冲着自己落了下来! 柳得贵脑海中一片空白。 主屋处窗棂开合,黑影窜出,几下越过墙头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个白袍人影却翻了进来。 却正是左长乐。 左长乐这几天一直在清风阁除了跟季礼常商量下聘的事,而后便是想着得找个时间先跟柳若言通下气。 这几日太子那边终于是将岳晴瑛爆了出来。 说是准太子妃言行不当,有失皇家气度,被太后叫进宫训话。 据说岳晴瑛从宫中出来后,岳晴瑛不知怎的找到纳兰容那里,对着纳兰容清贫的内室一顿嘲讽。据说嘲讽得纳兰容当场就变了脸色。 纳兰容也不是个吃亏的。 她立刻进宫要请辞了这个侧妃的头衔。说是不愿将来被正妃瞧不起。 为了这一点小事,两人闹得这么大。 太后丢给了太子自己去断家务事。 太子一句话便将准太子妃的头衔换了个人。 那岳晴瑛被降为侧妃,据说在家里寻死觅活的直言自己无法见人。 饶是如此,也未见夜凌华去看一看她。 而岳晴瑛又不敢不嫁。 她跟太子在围场之事几乎已经传遍了京城。 她若是不嫁便只有去死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