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海指了指宫门口的空地:“你瞧瞧,可瞧见了你们柳府的马车?方才已经有人来将你们兰小姐带回去了。你且回去吧。” 那车夫不疑有他,散了医女,自己回转柳府。 郑有海一阵冷笑,自己去了。 却说柳得贵带了柳若兰去了医馆,据查看过伤口的医女所说,这伤极重,很大可能等柳若兰好了以后那下身的形态会跟以前大有不同。 听得柳得贵就是一咯噔。 他家兰儿舞姿那般优美,若是因着一遭坏了身姿,谁会娶一个不能看的女子? 恰在此时,柳若兰也止了疼,缓过精神,泪眼汪汪的将宫门前的事说了一遍。 “爹爹,都是柳若言!明明,明明太后娘娘什么都没说了!她都转身走了!柳若言当着那么多禁卫士兵嬷嬷的面,打了我三巴掌!然后将我交给那个老虔婆!那老虔婆就命人,命人打了我三十庭杖!爹爹!爹爹!若兰好痛!” 柳若兰哭得不能自已。 柳得贵只觉得整个人像是从冰水里被捞出来一般又被架在火上烤。 那个柳若言?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女儿的? 不仅不帮兰儿打点,还置身事外,还帮着一个宫中的奴才欺负兰儿? 好,好得很! 这一刻,柳得贵深深地觉得,他从前还是太天真。 他以为柳世忠是真的在顾念着兄弟情谊。 而他最近不过就是机缘巧合之下被圣上看入了眼而已。 瞧瞧,今日他的好大哥就按捺不住居然走了以前从来没有走过的路子。 也学着巴结皇族了? 他的好侄女柳若言就开始对着兰儿下手了! 好一对道貌岸然的父女俩。 …… 不对! 柳得贵的脑子难得清明一线。 这父女俩同时都表现的这么异常,且同时都在今天! 这里面分明透着不寻常! 柳世忠为何一定要伴驾,柳若言不愿意带着兰儿是想隐瞒什么? 柳得贵越想越觉得这父女俩在密谋什么大事。 不行,他也得赶到围场去! 柳得贵猛地站起来。 柳若兰勉强支撑着身体疑惑道:“爹爹?” 柳得贵眼中透着狠辣:“女儿,你且安心在这里养病,张大夫是个熟悉的医术又好,必定会好好为你治病。” 扔下几句话,扔下几十两银子,柳得贵匆匆出门想办法谋划着如何前往围场。 彼时,前往东山围场的队伍已经行了半个时辰有余。 柳若言被太后安排进了一辆马车中。 本以为是太后对她的优待,谁知进了马车才发现,马车内是装了一些白日所用的物件的。 就比如说,夜壶,恭桶等物。 柳若言在一脚蹬上马车之时,撩开帘子见到这样的事物,心思几转之间,差不多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宫里的人,惯会跟红顶白。 她与太后在宫门前那么一遭,在有些人眼中便是不敬太后。 这想必是有人找着由头来折辱一下自己。 在这行进的路上,她柳若言不过是一个小小官家之女,无封无诰,怕是随便一个禁卫都比她有身份有家世。 就是有人过来随意打一巴掌她也得接着。 她唯一的靠山便是太后。 可太后是能时时刻刻眷顾着她的吗? 况且太后未必愿意管这些矫情小事。 思量既定,柳若言将目光放在马车内的夜壶恭桶上。 并没有什么异味。 她坦然坐了进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