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青?”她张开口,嘴唇颤抖着,喃喃地,吐出了那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名字。这两个字天生带有魔力,当她念出那个名字后,她甚至能感觉到,跃动在胸腔中的那个器官,紧紧地收缩起来——又在下一秒迸发出无限的动力。 苏纪时霎时忘了自己的安危,一连串的追问脱口而出:“你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和方解在一起?你究竟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有……”……有多担心。 是的,担心。 苏纪时嘴上从没承认过,甚至一直自嘲是来给妹妹“收拾烂摊子”的,但在她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在担心着苏堇青的安危。她担心妹妹一气之下做了傻事,也怕她隐姓埋名,再不出现。 好在,她回来了。 苏纪时的一声声疑问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苏堇青早起泣不成声了。 她们终究是姐妹,她们在同一根藤蔓上生长、又盛开出不同颜色的花朵。她们曾经因为父母辈的恩怨,而天各一方;又因为一场意外,密切地联系在了一起。 苏堇青哭得不能自己,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电波这段,苏纪时倒是比她坚强许多,只悠悠叹着气。 接听电话的人换成了方解。 方解嗓子冒火,声音都急成了唐老鸭:“苏姐!你在哪儿?我们现在就去接你!” “我在……”苏纪时报出自己的坐标。刚刚在回营地的路上,他就和那几个地质勘探队的小朋友们打听清楚了,这里位于京城西南角,正好是北京与河北交接之处,距离市中心足有一百公里,就算走高速也要两个多小时。 “好,我们立即去接你!”方解说完,来不及挂电话,立即向身边人说了些什么。 苏纪时耳朵尖,从嘈杂的背景音中,听到方解管身旁人叫“王局”,还说“谢谢您帮忙”。 苏纪时问:“你们在警局?” “没有……那个,苏姐,公司不让报警。”方解说出口都觉得丢人,他尴尬极了,“我们只能自己想其它办法。” 苏纪时又不傻,一听就明白公司是什么意思。第一嘛,就是觉得堇青回来了、她不重要了;第二,就是怕有两个“苏瑾”的事情曝光,徒增麻烦。 早知道这家公司傻逼,没想到傻逼到这种程度。当初枉顾苏堇青的抑郁症状,逼着她继续工作;这次为了所谓的钱和颜面,连她的命都可以不要! 幸好穆民德把她抛在了荒郊野岭,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头脑找到路,若真是遇到什么不可言说的危险,那她还有命回去吗? 要不然微博上有个超话,叫做#苏瑾的经纪公司什么时候倒闭#呢。她也想知道,这种垃圾高层领导怎么还不原地暴毙? 没关系,等她回去了,她们姐妹俩一起和他们慢慢清算。 苏纪时转移话题,问:“你们不在警局,那你们在哪儿?” 方解答:“我们在交通队查监控视频。” 刚开始,他把苏纪时的失踪,当成是针对明星的一场绑架,最终目的是为了勒索金钱,这种勒索只要索要的数额不过分,公司完全可以支付。可他们等了许久都等不来赎金电话,无数种猜测涌上心头,谁还能坐得住? 电视台底下车库和大门的监控都“遗失”了,苏堇青提议,直接调取电视台所在那条马路上的监控视频。 马路又宽又长,左右各一个路口,监控摄像头虽然拍不到电视台的大门,但可以拍到来往车辆。若是掳人,肯定要驾驶汽车离开的。 可问题在于,想要调取马路监控,手续格外复杂。在没有公安机关的批条下,私人是不得查看过往的监控记录的。 方解打了一圈电话,求爷爷告奶奶,可身边信得过的人,都没有办法帮他开后门。 令人意外的是,最终,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岩打了一个电话,联系上了“他的一位老朋友”,而这位“老朋友”居然是交管局的上层人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