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对这种不忠不孝之人,刑部如果还不予以严惩的话,那还要他们有何用?” “四哥,”十三阿哥看了看四阿哥笑着说道,“方苞虽然写了些个刑部监狱里的弊端,但那毕竟都是底下人所为,与刑部上官的关系应该是不大的。” “至少一个疏于管理是跑不了的。”四阿哥冷哼一声。 “四哥,”十三阿哥劝道,“衙门大了,底下一干之众繁多复杂,难免有所疏漏,你也不要太过严苛了。” “刑部又不归我管,我再严苛也严苛不着他们,”四阿哥冷冷的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一个监狱也会有如此多的问题。” “方苞?”十六阿哥在一边问道,“是被编入汉军旗、以白衣身份入值南书房的那个老头儿吗?” “十六哥,不可无礼,”十七阿哥对十六阿哥说道,“皇阿玛不是说了吗?让我们当面要以‘先生’称之,你怎么能叫他老头儿呢?” “他本来就是个老头儿嘛,”十六阿哥不以为然的说道,“再说,我这也不是当面说的啊。” “小十六,还是谨慎些的好。”十三阿哥笑着对十六阿哥说道,“连皇阿玛都说那方苞‘学问天下莫不闻’,我们自然也不能轻慢了他。” “十三哥说的是,小弟记住了。”十六阿哥对十三阿哥一直都是很崇拜的,对他的话也很愿意听。 “这就对了,”十三阿哥赞许的对十六阿哥笑笑,然后又问十七阿哥,“小十七,对这个方苞你有所了解吗?” “小弟略知道一些,”十七阿哥也是十三阿哥的崇拜者,对他说话也不保留,“他尊奉程朱,日常生活都遵循古礼,但却常常当面斥责别人的过错,可以称之为刚直,但也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之前因《南山集》案入狱,如果不是李光地向皇阿玛举荐,他怕是落不了什么好结果。”说到这儿,十七阿哥看了看四阿哥,虽然因为云锦和十三阿哥的关系,来雍亲王府的次数也多了,但对这个冷面的四哥,十七阿哥心里还是有几分畏惧,“刚才四哥说的刑部的事儿,大概是因为方苞写的那个‘狱中杂记’吧?” “是因为这个没错。”四阿哥对十七阿哥倒没太摆冷脸,“你对此是怎么看的?” “那‘狱中杂记’是方苞的亲身感受,想来是确有其事儿的。”四阿哥虽然没摆冷脸,但他那不苟言笑的样子,还是让十七阿哥对他说话时很有些谨慎,“惩治是肯定要的,但积弊已久,想从此杜绝,怕不那么容易。” “方苞,”云锦见他们说朝政,本来是不想插嘴的,只在一边和乌喇那拉氏闲聊,可是他们的说话还是时不时的会听到那么几句,“是那个主张‘义法’的吧?他又写东西了?能不能让我看看?” 这“义法”之说,是方苞首创的,讲究“以义为经,而法纬之,然后为成体之文”,要求做文章“言之有物”、“言之有序”,提倡义理、考据、辞章三者并重,并讲求词语的“雅洁”,写的东西读起来还算是明白晓畅,所以云锦一听说他写了个“狱中杂记”,就想着拿来看看,虽然不可能是古代版的“肖申克的救赎”和“越狱”了,但至少也能了解下清朝时期的监狱是个什么样子啊。 “你要看它干什么啊?”十三阿哥纳闷的问云锦,“那里只说了些刑部监狱里的弊端,又没什么趣儿。” “不是说是杂记嘛,云锦还以为他写的是些见闻呢。”云锦刚才也没太听他们说的是什么,听十三阿哥这么一说,以为是个论文之类的东西呢,也就没太大兴趣了。 “见闻倒是见闻,可是却是在狱中的见闻,”十三阿哥笑了,“想来你也不会愿意看的。” “就是,”十六阿哥点头附议,“监狱里的事儿,有什么好看的。” “是讲监狱的啊,”云锦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