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语,尽系支吾之说。臣窃思,库银毫厘不可擅动,文武瞻徇情面,任意借领,忘库银为国帑。今既无着落,例应令借银之人与守库之人变产分赔,始足以杜亏空之弊。而前任巡抚、布政司大半皆解任病故,提臣效力年久,又以病发,借银之时,随手用去,变产之日,惟觉苦难。臣若提明,徒劳圣怀,是以竭力追取。提臣已还银五千两,各镇协营将弁,因提臣不能完银,除本人坐粮仍留过活外,情愿捐今年秋冬两季,明年春夏两季俸银代为还补,共银二万四千两,其余银一万两有零,臣率川省文官自府道以上,捐俸助还。 臣实因我皇上驾驭武臣,恩威并用,使天下披甲荷戈之夫,无不感激效命。前以提臣目疾奏明,又蒙圣主不以臣为不肖,详悉批示,使臣得知圣主始终曲全武臣之意。提臣岳升龙所欠库银,伏乞圣主批允,准照臣所奏完结。臣当亲到提臣处,宣示圣主如天之恩,有加无已,使伊没齿不忘,并以鼓励天下之凡为武臣者。圣主既施恩与病废之老臣,而库帑又不致有亏空,臣叨殊恩,复得全文武和衷之义。至库帑重大,两年以来,不行奏闻,自蹈隐庇之罪。伏望圣恩格外,恕臣不胜惶悚待命之至。 年羹尧到底是个有才的,虽然这件事是经过四阿哥的授意,但他的这篇奏折写的却是言辞恳切,求请语言极富技巧,虽然他报告地一五一十,并不特意为岳升龙掩盖是非,却又极力铺陈,对康熙大拍马屁,赞颂康熙隆恩裕德,婉述岳升龙之多病可怜,暗邀康熙对盲目老臣的悯恤之心,使得康熙龙心大悦,不知不觉便落入彀中,乐得作了一回“仁君”,从其所请,免除了岳升龙之罪,批复:“照尔所奏,完结甚妥”。 当然康熙能这么轻松的了解此事,四阿哥在热河想必也做了些工作,但年羹尧之机敏智巧,于此也可管窥一斑。这番七窍玲珑的心思,口粲莲花的机灵劲儿,让康熙很是受用,即便是看出他的小机关,也不过哈哈一笑罢了。不过,这种伎俩也得分对谁,要是换成精明严苛的四阿哥当皇帝,恐怕他就要因为“虚诈诡谲、大耍花枪”,而得到一顿臭骂了。 *********************************************************************** 在四阿哥去热河的这些日子,乌喇那拉氏倒是时常到云锦这儿来探望,八公主生产时所请的大夫早已经住在别院,随时为云锦诊视调养,而随着云锦生产的日益临近,为八公主接生的那两个接生婆乌喇那拉氏也给带过来了,再加上宫里派来的两个太医,弄得云锦时不时的就得上回妆,接生婆也就罢了,毕竟只有生产的时候才会叫她们才会过来,可是太医和大夫却是要定时来诊脉的,虽然云锦见他们时总要蒙着面纱,但万一要是哪次他们想看看面色的话,让他们看见了云锦的真面目,总是不太妥当的。 那两个太医对四阿哥府里另请大夫的事儿心中也是有所不满,只是四阿哥和乌喇那拉氏早就跟太后、康熙和贵妃娘娘打过招呼了,因为请的大夫和接生婆在八公主产下双生女一事上是立过功的,所以他们也同意了四阿哥的有备无患之说。既然宫中的三大巨头都同意了,太医就是再有不满,也是无可奈何了。 其实四阿哥府里本来与太医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尤其是云锦开发的那些东西,很多都是要经过太医审核的,四阿哥接手那些生意之时,与太医也多有接触,四阿哥虽然不苟言笑,但绝不是傲慢无礼的,对太医的建议也还是很重视的,所以两下里相处倒也融洽。 所谓磨擦,其实也就是从八公主生产开始的,再加上这次云锦待产的事儿,使得一些太医对四阿哥有些看法,好在这两次事儿牵扯的都是以妇科见长的太医,并未引发整个太医院反弹情绪。虽然四阿哥也是用了从外面请来的叶大夫看病,但却并未声张,该让太医诊视开方的,也从不拒绝(当然方子用与不用的还是要听叶大夫的),身体痊愈之后,功劳也都是记在太医身上了,他们是否在心中有所怀疑不好说,但至少是表面上没有流露出不高兴的意思。想想也是,他们在宫中呆的,已经都成了人精儿了,只要功劳是自己的,管四阿哥用的是谁的药呢。 乌喇那拉氏虽然时常过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跟云锦聊聊天罢了。云锦知道她是怕自己突然临产,这里总得有个人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