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顾长盛还在看着他的脚,季远川伸了伸腿道:“没什么事了,现在也不怎么痛,也没有肿。 明早起来,估计就可以正常走动。” 顾长盛这才收回目光,和季远川一样,往后一靠,背贴在大树上。 “夫子,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知道吗?” 白天看着还好好的人,现在不但情状狼狈,而且还受了伤,至于那匹马,更是不见踪影。 这些都让顾长盛对季远川的遭遇感到好奇。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不过今日那马确实不太对劲。 突然发疯,我怎么阻止都没有用,看它一直不停,也不知道最后会把我带到哪里去,所以我只能跳马了。而那马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直到它消失不见。” 至于自己发现的奇怪马蹄声,季远川则没有提。 季远川在怀里摸了摸,掏出几颗青涩的野果子,呈放在顾长盛面前。 他猜顾长盛除了早上出来时用了早饭,之后便什么都没得吃。 “这是我在路边采的,虽然味道不太好,却没毒,勉强可以充饥,你尝尝?” 顾长盛盯着躺在雪白手心的四颗青色野果,将它们接了过来,冲季远川一笑:“谢谢!” “不用谢,毕竟味道很不美好。” 顾长盛咬破果皮,果然又酸又涩,从舌尖到心口,无不酸到麻木。 可他脸上却带着笑,慢条斯理地的将这从未吃过的果子啃干净。 天上有云无星,月亮更是没有踪影,近处与远处的虫叫蛙鸣连成一片。 顾长盛却觉得,一日的疲累奔波,似乎在一刻都得到了缓解,身与心都放松下来。 他看看黑暗的夜空,又看看身边在打瞌睡的人,淡笑着将手心的果核扔向不远处。 一刻钟,两刻钟。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 时间悄然而逝,顾长盛却一直未能入眠,他烦躁的站起来,来回踱步,眼神看着一个方向,树下沉睡的那人。 最近,他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变得不像自己,越来越奇怪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而直到天际大白,他也没能思索出什么结果,只是更加烦躁的坐在离季远川很远的地方。 直到察觉对方有醒过来的痕迹,顾长盛别过脸去。 所以,当季远川醒来时,一转眼,看到的,是一双通红的眼。 季远川不由有点内疚了,这孩子看起来有点惨啊,但他自己好像睡得还不错。 “顾长盛,你昨晚没有睡吗?是不是睡不着?” 顾长盛的声音闷闷的,“没事,就是醒的很早,睡不着了,你的脚怎么样,能走吗?” 话一问出口,顾长盛自己先皱了皱眉。 完全没注意到的季远川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再蹦了蹦。 “没事了,我已经好了。” 顾长盛牵过小母马,道:“那我们回去吧。” 季远川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两人都没有想过要骑马,毕竟这马不能负承两个人,而且只独自一人骑马,另一人步行也不太妥当,故两人都没有骑马。 一路上,顾长盛显得很沉默,季远川与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故季远川也不说话了。 两人一路安静地回到了书院。 不过,平日看起来安静的书院,今日却有些不同。 人还在外面,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这是发生了什么? 季远川与顾长盛对视一眼,两人大步前进。 进了书院,果然见长廊上坐满了夫子和学生,此时都在激动得谈论着什么。 季远川正想叫住个人询问一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时有人叫住了他。 “夫子?季夫子,您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这问题问得很巧妙啊,该怎么回答呢? 发现季远川的赵牧冲了过来,身形高大健壮,声音也格外洪亮的他,一嗓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门口的季远川和顾长盛两人。 季远川连忙问道:“我们的事情说来话长,但都不打紧,书院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齐聚在此地所为何事?” 平时这个时辰,大家应该都在学舍啊,怎么都站这儿呢? 奇怪的是,山长也没看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