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就是炮仗冲天而起的动静。 数个炮仗炸在耳边。 好像一不留意,就会落到头顶上。 那些仪仗队好像走到附近了。 数不清的烟火炮竹声,在周边响起,青烟顺着风,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笼罩了他们所在的大半条街。 这条街上。 有的自然不止是他们。 还有挑着担子的商贩,牵着牲畜的老农。 巧的就是,正当牵着牛过路的老农,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单是他受惊,倒也好了,这密集的响声,一房之隔的欢呼声,接踵而至。 牲口也要受惊的。 那两头黄牛被吓着了,挣脱开绳索。 更巧的是,姚蝉挂在马车后面的红色布绸,更是刺激了往日温顺的黄牛。 它们像疯了似的朝这边奔来,使劲撞了上来。 姚蝉感受到车身剧烈晃动。 抬头看见的就是秦宗那张陡然失去血色的面孔。 他跳下马,急急的朝她奔来。 可惜已经晚了,牛袭来,马受惊,姐弟三人在车内根本稳不住身子,在惯性作用下,爬不起,坐不稳。 “跳下来,跳下来!” 秦宗扒着车身,声嘶力竭的喊着。 阳光下,他额头的汗水密密麻麻,姚蝉虽不知具体情况,但也知晓此时情况不妙。 千钧一发之际,她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随手抓起一个孩子,一鼓作气,从窗子处扔出。 正巧扔到那匆忙赶来的镖师以及神色焦急的秦宗怀里,俩人一人一个,小心的接住了他们。 “姚蝉,跳下来!” 秦宗喊声再次袭来。 说的倒是容易。 姚蝉也想跳车逃窜。 但是眼下情况,明显不允许。 她还没稳住身子,就已经被巨大的力道冲击的四仰八叉。 她听见路人纷纷逃离躲避,听着秦宗大喊着让人快些把驴车拉住。 可惜,全都于事无补。 说来也真是讽刺,姚蝉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刚到汴城,迎接她的,会是这样的一场意外。 那两头牛疯了似的撞击着车身。 马儿受惊,挣脱开下人握着的缰绳,朝街道两旁的那个香水行冲去。 马车如此,那两头红了眼的黄牛依旧如此, 于是那并不怎么牢固的墙壁,就这么被撞击开来。 姚蝉也在车厢同墙壁撞击之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跳的及时,车厢跟那两头黄牛,几乎蹭着她,从她面前呼啸而过。 “轰隆”墙壁倒塌,尘土飞扬。 她运气好些。 但是这澡堂就没那么运气好了。 那三个受惊的牲口撞破那堵墙后,惊叫声四起,不等尘土落下,里面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这墙后面就是澡堂啊。 这时候水雾氤氲,好些男人正在里面泡澡,又或者是被人搓背。 那零散马车外加红眼的牛儿跨过水池,又直朝前方奔去,一连将对面的那赌墙给撞破,才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倒在废墟上。 如此一来,原先两条街道,就打了个对穿。 没了房舍遮挡,澡堂中间惨状,外加两条街道画面,清晰直观的闯入到大家眼帘。 姚蝉半个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