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院子,瞬间去了一半的人,看着安静空旷了不少。 那些大夫们看着姚蝉,似乎不知道她该如何安排。 姚蝉也知道大家为了她,勇闯黄家的事,为他们的关切跟义气感动。 所以在此时,恭敬郑重的朝他们行礼。 士为知己者死,大概也就这么个意思了。 “今天的情况大家也看见了,一场意外打乱了我的计划,今日教习暂且作废,明日吧,明日我再补上……” 这些老大夫们也是通情达理的。 恭敬的回礼。 他们四散离开。 院子这下更空旷了。 她揉揉脑袋,看见对面嘴唇都快跟脸一样发白的叶端。 他直直的看着姚蝉,不明白昨日还相谈甚欢的同辈女大夫,眨眼间竟成了最近镇子上炙手可热的小大夫。 他们之间,身份云泥之别。 这样的人,自己怎么配同她当好友? 他沉默的离开。 但伴随他脚步声的,是钱家老爷撕心裂肺的惊呼声。 俩人循声望去。 竟看见不知在门边站了多久的钱莺。 她此时苍白的面色跟白雪有的一拼,就算依着门,整个身子都是摇摇欲坠的。 钱老爷之所以大喊,就是因为她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家属们奔跑而去。 姚蝉跟叶端也不例外。 本来是瞒着她的,可人家也不是傻子,估计从换药的时候,她已经猜出不对劲,加上又有黄氏那番独白,灌药,她心里早就跟明镜似的。 姚蝉也能理解她的心思。 先前诸多事情,那都只是她婆婆露面。 在她眼里,她那个在外面备考的丈夫并没有参与毒计,也没狠心对她。 只要所爱之人不背叛,她就还有希望。 可是,直到那些书信的出现,当她亲耳听见那些恶毒事件,自己丈夫也有所参与的时候,心中所有的信仰跟希望,尽数坍塌。 女人,何苦不放过自己呢? 更何苦她还在坐月子呢。 把人送到屋内,家属还没开口姚蝉就会意自己明白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会好好照顾的。” 钱家主仆离去之际,叶端踌躇着,也要离开。 “你是害怕了吗?” 姚蝉给人测血压的时候,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 叶端停下。 他喉咙干涩,沉默不语。 “明天我会在牌坊不远的药炉里给人授课,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来,要是不敢,就当我没说……” 叶端捏紧自己药箱袋子,不言语,转身离开。 等到他手碰到房门时,那道清脆的声响又再次传来,“人心里的成见永远都是一座大山,可能在你看来,无论怎么努力,都永远翻不过那些成见。 可是要是你连翻上去的勇气都没有,又如何能看到山外的美景?” 她不擅长给人心理辅导。 但是,她也做不到,分明看见对方眼中闪烁着对医术的尊重跟喜爱后,再任由他放弃。 那人没回头,安静的室内只有他沉重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背影彻底消失。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