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山栀受了刺激,阴鹜的视线盯着前方,见众人都盯着眼前那处热闹,没人看他,怒不可抑。 他一番张望后,开始霍霍起台上的道具。 台布掀开扔在地上,桌椅一脚踢翻,做完这一切,犹嫌不足,从腿脚不太利索的拉二胡的老人手中,抢过人家的乐器,狂躁的在地上摔打踩踏。 他嘴里骂着脏话,四肢并用的大肆破坏,清秀脸上挂着歇斯底里的怒气让人不敢靠近。 发现大家都盯着这边了,他嘲讽道。 “就凭你们就想挽回梨花苑的名声?别在这丢人现眼了,两个女流之辈,几个乌合之众,还敢亮出我家的旗子,也不撒泡尿看你们配不配?!” 他像陷入了魔障中,边说,边把刚刚摘下的布景撕扯,喘着粗气道,“这是什么玩意?” 大力扯烂后扔在脚下踩着跺着。 喘着粗气,面上带着几分憧憬,几分怀念,“梨花苑当年唱戏是在什么地方?亭台楼榭!听戏的是什么人?是达官贵族,皇亲国戚!当初我们戏班子有多少人你们忘了? 还有多少人家想把孩子送到咱们戏班子,有多少人因为抢到咱们一张票而欣喜若狂,当年的辉煌,当年的盛况历历在目,可你们呢? 真是恬不知耻! 只有恢复到当初的盛景,才能请出我们的戏幡,才能亮出来我们梨花苑的招牌! 而不是现在! 不是在卖牲口旁边的犄角旮旯演出! 不是用着这些破烂散发着霉味的布景,不是给这些土里刨食,大字不识一个的乡巴佬们! 你们怎么有脸啊,你们怎么敢这么做? 一个个的,为什么不按照我当初的安排去生活?” 他情绪激动,整个人像陷入了狂热中,眼睛里满是血丝,忽的,他视线落到祝月兰身上,盯着她,指着她,恨不成声道,“你,你为什么不嫁给叶班主,为什么一次次逃跑? 你可否知道,等你嫁过去,生下孩子,春风渡就是我们的了! 只要叶胖子一死,春风渡就是我们的天下,我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梨花苑不断绸缪,可你呢,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怎么就不能牺牲自己了!” 姚蝉惊的不知该说什么。 把卖妹妹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把自己的胆怯标榜的如此伟大。 这人脑袋是有病的吧。 “还有你。”他话锋一转,指着林迎月,“你肮脏至此,怎配演至情至性的白蛇,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在街上,哪还有脸出现在人前……” 他像条疯狗一样,无差别的攻击着在场的所有人。 这下惹了众怒。 “你这小子说什么呢!” “你算哪根聪啊,别人不配你就配了?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路人们看完戏后还挺高兴,也挺震撼,谁知结束后就碰到疯子,还被他嫌弃的说是下等人,咋的,小老百姓就不配听戏不配活着了? 咋的,给他们唱戏就跌面了?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掏出铜钱开始往空地上扔钱。 一般这种不要票的流动戏班子以及街头上卖艺耍杂耍的,都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