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头发凌乱,眼眶通红的孙女,想伸出手想摸她头发。 但是因为乏力,那只手又垂落了下来。 “你乖。” 他说完,又是新的一阵咳嗽。 “您别说话,闭眼养神,我就在这守着,您放心。” 屋子里的氛围现在着实有点尴尬,就算这些主子下人还有汴城来的大夫往日眼高于顶,不可一世,此时也不能不承认,姚蝉的到来对他们有多么的重要。 如果不是他。 老爷子能不能活到天亮都不敢说。 虽说这是事实,但这些身处上位的人,是不会承认他们的错误的。 “你……” 乔湘禾看着奇怪的液体输入到祖父身体,他面色逐渐平稳,也渐渐入睡,有点迟疑的挪步到她跟前。 想开口,但端着架子有些说不出来。 “哎呀!”姚蝉突然惊讶开口,无视了纠结的女人,同站在统一战线的县太爷挤眉弄眼,“我忘了!” 柳知县下意识挺直脊梁,配合道,“你忘了什么?” “白天的事啊,当时咋说的,选那家就不能来这看病了,我都在那给人看了,又过来看病了,这不是不讲信用,出尔反尔吗?这不好,不好。” “哎,是啊!” 柳知县如今可不一样了。 他跟姚蝉一个姿势,站的直溜溜的,“是我的错,不该忘这么快,刚被人拒之门外的委屈还没忘呢,哪儿能再在这碍人眼,小大夫,咱们就走吧。” 啥是嘚瑟? 啥是眼高于顶? 啥是得理不饶人? 他们俩就是啊! 可是即使你们知道又如何? 他们就是有这种本事! 如果不是县太爷急中生智找来了姚蝉,如果不是他冒丢官的风险强入乔家,如果不是姚蝉来的及时,现在结局是什么样,谁能说得准? 他们嘚瑟咋了,这是应该的! 俩人并排站在一起,就连小人得志的模样,都是一模一样。 这就是要个态度。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 受了委屈了,那就得把这面子找补回来。 俩人站了好久,对面那些人还是没反应。 就那仆妇在中间转来转去,又想开口缓和,又没等到主家应允不敢善做主张。 县太爷也有点站不住。 不断递给姚蝉眼神,示意她快找个台阶下。 姚蝉会意,想找台阶还不容易? 稍稍思索,她就开口了,“对了,老太爷这病是好蹊跷啊,以前得病是不是没这么频繁?” “是啊!”柳知县跟唱双簧似的点头,“听说以前好些时间没发病一回,现在一天两回呢!” “哎,怪不得这么严重啊,三十多年,方子没变,果然是产生了耐药性,我跟你说啊,以前我也见过这种病人,还没他严重呢,哎呦,第一天刚用上药,看那模样好点了,但因为穷没持续治疗,又发病了不说,还加重了呢!” 以往风雅的男人,瞥了眼明显开始着急的家属。 柳知县跟当逗哏似的,兢兢业业,故作夸大道,“哎呦,那后来呢?” “哎呦,后来真是一言难尽啊,又是气道插管,又是气道湿化,还得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