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钥,斷北虏之臂,成夹击之势,便是神宗时河湟开边,以遏西夏,也是此理。” 四位相公上来两两对立,看法截然不同,这让气氛有些凝重,但堂上聪明人差不多都明白,这只是双方的思考方向不同,立场不同导致的态度不一,而非是所谓党争。 毕竟,吕好问去位以后,赵鼎与张浚之间关系明显大大缓和,而陈规与刘汲之间又素来是公认的所谓‘南阳一派’——刘汲对陈规有举荐之恩。 而回到事情本身上,赵鼎、刘汲主理都省,天然希望陕北能够安稳,只是去按照官家之前所言那般去‘轮战’而非真正大动干戈。这样国家才能把心思放在已经开始的财政改革上,从而使国家全面兴复,并彻底解开国家脖子上那根要命的财政枷锁。可一旦西北真有大事,那什么西夏卷入、北辽归来,说不得就会起大战,导致国家好不容易攒的一点钱付诸东流。 届时再想要财政恢复正轨,却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至于两位枢相,其实稍微了解二人的人也都知道,两人分别驳斥两位都省相公,出发点也不尽相同……陈枢相是公认的守臣第一,军事上讲一个万全应对,现在西北出了破绽,他当然反对无动于衷,而张枢相,其实是性格摆在那里,有点好大喜功,却不知道是此番诸国西北纷争,勾起了他心中的什么念想?是不是又在做诸葛武侯的梦? 但是问题在于,这一次张浚满怀期待的开口以后,赵官家却只是肃然不语,也不知道是在思索什么。 “官家。” 事情的疑难上来就彰显无疑,御史中丞李光都一时想不到该往那里喷,以至于蹙额思索起来,而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兵部尚书胡世将却是躲无可躲,无奈上前。“今年秋收没有大灾,便是京东因为打的快,打的巧,也都没有耽误秋收,但若在陕北那种地方用大兵,转运之难可不是中原、关中能比的!说不得还得是从巴蜀调度,然而巴蜀今年尚在以半赋偿尧山之战的征调,难道要还完债就再向巴蜀士民征借吗?” 此言当然也是无须辩伪的大实话,而且正中张浚与赵玖要害。 而张浚一时蹙眉犹疑不说,赵玖果然也终于开口:“那依胡尚书所言,又该如何应对?若金人真就以陕北之地引西夏人入局又该如何?” “修葺沿线坞堡,就地屯粮,坐观形势,再论其他……”胡世将恳切相对。“臣为兵部主官,义不容辞,愿往关西一行,亲自主持此事。” 赵玖微微蹙额,尚未来得及答话,却不料一人即刻出列,却正是昔日的陕北主官、今日的刑部尚书王庶。 “官家,臣有一事要说与官家及殿中文武,有一问要问与诸位相公与胡尚书。”王庶拱手而对。“请官家允诺。” “叫卿来便是要卿等畅所欲言。”御座中的赵玖当即抬手示意。 “是。”刑部尚书王庶俯首一礼,然后转身环顾一圈,正色开口。“诸位相公、同僚,下官有一言相告,昔日下官主陕北大局时,曾亲耳闻得讯息……西夏国主李乾顺当然的确曾向粘罕纳贿,求周边宋辽故土与他,而粘罕也的确有将阴山左近辽国故土赠与西夏之论……换言之,此事绝不是空穴来风!耶律余睹便是丧家之犬,却不代表他的言语不该重视。” 赵鼎、刘汲二人各自肃然,殿中许多人也都严肃起来。 且说,此事明显属于军国大事,且更重军略,而王庶身为刑部主官,且有修订、发布《刑统》的正经事情要做,照理说不该唤他来此参与这个会议的,但官家还是唤他至此,其他人也没有提出异议,无外乎是看在此人曾一度主陕北军政大局的份上,希望他提供相关情报、讯息与看法。 而现在王庶明确的以陕北问题专家兼重臣的身份提供了看法,那就不得不进一步考虑西夏人真的卷入陕北的可能性了。 “便是如此,我等亦可深沟高垒,备粮砺兵,以不变应万变。”严肃的气氛之下,胡世将恳切回应,坚持了自己的立场。 “只深沟高垒,备粮砺兵怎么行?为何不将保安军与定边军一并送出去,做个添头?”刚刚从京东回来的御营骑军曲端终于忍不住了 听到曲端开口,本要驳斥胡世将的王庶一时胸口发闷,居然说不出话来,倒是胡世将显得有些理解不能,然后认真相询: “曲都统何意?” “这不是女真人要给西夏人送礼吗?”曲端站在傍晚时分大殿的阴影中冷笑以对。“咱们顺便将保安军和定边军也送出去,做个添头,也不好弱了声势……显得没了大国体统。” 胡世将终于会意对方是在恶意嘲讽,也是强压怒气相对:“曲都统,这是在说国家大事!” “我也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