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有人起身看到赵家出了事,立刻大喊。 没多久,半条街上的人都过来了。 也有热心人帮着请来了大夫。 赵母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赵父一脸扼腕,赵长春同样闭着眼,满头满脸的血。 得知是钱富偷跑不成伤人,众人嘴上没说,心里却都觉得是赵家做事太刻薄。 人还受着伤呢,他们就把人当牛使唤,还动辄打骂,话说得忒难听。把人逼到这种地步,一点都不意外。 母子俩都伤在头上,大夫帮着包扎了伤口后,冲着担忧的赵父道:“脑子受伤不好治,伤到什么程度咱们也看不见。是这样,要是他们能醒,不发高热,也不想吐的话,应该就没甚要紧。” 一家三口躺下了俩,赵父格外担忧:“那要是没醒,或者是吐了呢?” “很严重。”大夫正色:“准备后事都不稀奇。” 赵父瞪大了眼。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众人,可这样的事,谁都帮不上忙,最多就是打点水帮母子俩洗漱。 一般人家病不起,这样严重的伤,大夫自然不吝好药,当然了,药钱也贵。 赵家的银子,那都是汗水里泡出来的。多年来也没攒下多少,又被林窈佳一家人花用了许多,几副药一配,赵父手头就只剩下了一两多银子。 众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像赵家母子这样的伤,完全可以去找罪魁祸首赔偿。 当然了,赵父心里清楚,如今的钱富是拿不出银子的。他自己得照顾两个病人,也腾不出空去报官。 或者说,他害怕见官。 赵家和钱富之前的恩怨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钱富欠了银子是事实,可赵家人动手把人打成那样也是事实。 再有,他真心不敢离开。 万一他不在时母子俩就不成了,岂不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说实话,到了此刻,赵父也后悔了。 当初在妻子要留下那母子三人时,他就该拦着。如果那时候拦住了,家里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来。 * 大牢中的药童根本不用多劝说,他自己也想被从轻发落,关了两日后,主动找到看守提出要见大人。 大人在看到周长林敛的大笔钱财就知,这上门状告他的只是很小一部分。还有许多许多冤死的人没能讨得公道。得知跟了周长林几年的药童想见自己,彼时他已经洗漱过,按理不会去大牢的他,也顾不得了牢房脏乱,立刻披衣前去。 药童也记不清太多,他只有少部分的时候看得到周长林收银子。 但就他指认出来的,也足有二十多人。 大人又忙碌起来。 他找了这些苦主亲近的人前来,打算把这些事查清楚。 好多都是家事,有些人家中长辈也知道真相,只是不想把这些家丑外扬,也有一些是顾及着动手之人的身份,譬如家里俩兄弟死了就剩一个,为了祖宗家业,这时候是不得不包庇。 不过,如今大人过问起来,又有不同。 衙门处天天人满为患,有些是前来求情的。还有些人事才知道至亲枉死前来询问内情的,总之,整个衙门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时候,张夫人也去了衙门。 她是去告状的。 指认钱富对着本家小叔叔动手,意图谋财害命。 之前无人提及钱富,大人没有过问。可这会儿有人指认,他自然要把人拘回来问个清楚明白。 这一问之下,才发现人不见了。又过了两天,才得知钱富跑出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