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持地看着她,她从他眼神中接收到信息,他是准备回去照顾她。 的确也不想独自躺在家里,陈棠苑内心一软,目光搜寻向附近某个便利商店,道:“我们一起去买。” “不用,告诉我就好……”他话音还未落,又被陈棠苑捶了一拳。 “……” 陈棠苑压着自己锁骨上遮掩不住的痕迹,黑脸道:“你下车。” 回到贝沙湾,他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裹住,从车里抱下来。 怕他按电梯不方便,她伸手想去够他手里的购物袋,被他避开,又垂头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陈棠苑乖巧地缩在他臂弯中,从电梯中央的反射镜里看到被他横抱在怀里的自己。 他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数字,她仰头,鼻尖蹭着他的下巴,心中被一腔温柔填满。 庄律森照着网上查来的资料买了一堆零零碎碎东西,却还是失策,没有买到她能穿得舒服些的家居衣物。 陈棠苑从他衣柜里挑了一件上衣换上,纤细的四肢罩在宽大的棉质上衣里,晃晃荡荡地露出一截长腿,偏偏她还不肯老实休息,总要想起些什么,不安分地在房子里乱晃,视觉上不可谓不香艳。 但他没心思乱想,将人搬回沙发上躺好,用薄毯将她裸.露在外的腿裹得严严实实,又用咖啡机蒸了一杯热牛奶让她喝了暖胃。 看他拆了买回来还没用过的珐琅锅架在炉上烧水滤净,又在桌前研究新买的红糖与姜片。 陈棠苑突然喊他:“森森仔。” 他立刻走过来握住她,手心的温度灼灼:“嗯?” 她问:“你怎么这么笨?” 他没有半点被她捣乱惹到的样子,弯着唇附和:“嗯,我笨。” 陈棠苑环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前胸,情不自禁地偷笑。像是还嫌不够,她又一次重复:“真的好笨好笨。” …… 陈棠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好像梦见她的礼服工作室获得了法国高级时装协会的认可,被列入高级定制名单。 庆功宴上有人来给她送花,自璀璨光影中一点点显出挺拔倜傥的轮廓。 她在淹没的鲜花酒杯中抬头道谢,看那人丰神眉目,润挺鼻梁,锋利下颌,每一处五官都熟悉,却怎么拼都拼不起来。 她正要细看,那抹身影却渐渐消散,碎裂成无数细小的,半透明的金色尘埃。像是多年埋身黑夜的影子,为了来见她一面,甘愿被光芒侵蚀,从她指缝间流走。 她好像被这壮烈的一幕震撼到,又因此也开始害怕强烈的光,抬了手想去遮掩,随后苏醒过来。 窗外早已是霜浓月薄,银蓝色的夜。 有人坐在床边无声地翻着书籍,自玻璃上拓出一抹温情的剪影。 “醒了?”听到她的动静,庄律森直起身,探过来握住她的手,柔声问,“还难不难受?” 陈棠苑怀里拥着一团被子,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随着焦距的逐渐清晰,她总算认出了梦里的那个人,那种不真切的,飘乎如梦的感觉,渐渐幻化成具象的画面。 她捏着他凑过来的脸,觉得手感不错,又掐了一下,放放心心地笑出来。 “森森仔。”她手臂勾着他的脖子,惺忪地哼道,“我还以为我在做梦。”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