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非礼人家良家公子,管他是什么表哥还是亲哥,她都接受。面对谢长珣的道歉,金瑶连忙摆手,这有什么要道歉的,“先前从未听昭昭谈及她表哥,一时失态,还请公子见谅。” “是吗?”谢长珣看着跟前的小姑娘,“难怪,原来是昭昭不曾提及。” 赵禾一听这语气,顿时笑嘻嘻地看着面前被自己拉着袖子的人,“哎呀,那不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吗?我也好多年没见表哥,今日见到表哥,我也很惊讶。” 谢长珣放过她,又道:“昭昭怎么会在临安?” 即便谢长珣没在朝中任职,但他也知道如今天下局势。就在前不久,他的姑父靖安王赵靖率领百万赵家军围攻上京静王,打着“铲除奸佞捉拿杀害先皇凶手”的名号,获得了天下人的支持。这时间,作为赵靖唯一的女儿赵禾,竟然没有跟在赵靖身边,而是出现在江南,谢长珣不由感到有些担心。 赵禾:“我是来看看这善堂的,瑶娘和青在来江南一手将善堂建设起来,我都还没机会前来亲自看看。” 谢长珣转念一琢磨,他在临安已停留有几日,当然也知道如今临安城中的善堂主事的人便是眼前他表妹的至交好友,还有刚才在门口的那少年郎。先前李青在对赵禾的态度,他也看见,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 “昭昭长大了。”谢长珣像是有些感慨道,当年那个扎着花苞头,做不完祖父留下的功课,都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丫头已经变成了眼前这个灵动俏皮,有自己想法的小娘子。 金瑶得知赵禾和谢长珣是表兄妹,她忍住想要单独将赵禾拉走说悄悄话的冲动,将独处的时间留给了赵禾和谢长珣。 善堂里,金瑶有个赵禾留一间院子,赵禾跟谢长珣走了进去。 院中的梨花树,在这初春,已经盛开,一簇簇的雪白的梨花,被风一吹,纷纷扬扬,落下一大片的花瓣雨。 “表哥是来临安游学吗?”赵禾知道谢家人不少有考取功名,但更多的谢家族人在考取功名没几年便辞官归乡,在谢家学堂当一名教书先生,或者就像是谢长珣这样,就算是身有功名,仍旧更愿意行走四方。 谢家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天下清流,这些年来,出仕的谢家人并不多。一来是因为谢老爷子发话,天下无明君,谢家人便不出仕的规矩。二来,还是因为大梁多年动乱,上京世家把持朝政,科举制度荒废良久,寒门弟子几乎没有机会走进权力核心,官场上多为世家举荐,谢家人不屑与这群人为伍,干脆一门心思将重心转移在陈郡谢氏的学堂上。 天下文人,均以出身谢氏学堂为荣。 谢长珣点头。 赵禾:“那表哥何时归家?陈郡紧邻西京,不如到时候我和表哥作伴,一起回去吧。” 算起来,她也有很久没有去看看外祖,若是要去西京,赵禾估计自己应该也是留在谢家。 谢家这一辈的小辈,也就只有眼前的谢长旭跟她年岁相差不算太多,不过即便如此,谢长珣也足足长了她八岁。 赵禾没想到她的提议却是被谢长珣拒绝,“我回家还需要些时日,恐怕不能同表妹同行。” 赵禾闻言点头,没有太失落,“对了,那瑞安客栈表哥还是不要回去了,这段时间不如就住在善堂吧。” 谢长珣笑了笑,像是小时候那样抬手屈指轻轻敲了一下赵禾的额头,“不用了,今日我原本打算也是要从客栈里搬出来,也已经找好了地方。” “在哪儿?” “灵隐寺。”谢长珣淡淡开口。 赵禾面色一僵,半天没反应过来。 若是旁人说要去寺庙中借宿两日,赵禾当然不会多想,但说这话的人是谢长珣,赵禾心里顿时七上八下。 七岁那年,赵禾初至谢家,她大舅母早早在码头等着她,一路上嘘寒问暖,温柔极了,让赵禾极为依恋。谁知谢家的马车刚停在谢府门口时,她刚被她温柔贤淑的大舅母抱下马车,就看见从门口走出来两和尚,而她前一秒还和颜悦色格外慈爱的大舅母,在那瞬间就像是看见了仇人一样,气势汹汹指挥着身后的丫鬟婆子们,将那两和尚赶得远远的,并勒令他们以后禁止再靠近谢家。 后来赵禾才知道,她大舅母的小儿子,也是眼前的这位表哥,从小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一门心思想要出家。十五岁那年,谢长珣被禁足。结果谁能想到他居然买通了府上的小厮,让人去请来了城郊通灵寺的主持和尚,来家里论经。 赵禾掰着手指头算着谢长珣的年纪,忽然想到这么多年来,他竟没娶妻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