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平隽忙得两眼发黑,焦头烂额,一见他回来,便问道:“是不是表妹已经化险为夷了?”不然他怎么可能进宫来,他什么都不会再管了好吗? 宇文修“嗯”了一声,眉宇间还有一抹郁色,但人的确轻松了不少,道:“已经醒过来了,但身体还很虚弱,太医说,得好生将养一阵子,才能慢慢好起来。” 平隽点点头:“那就好。对了,前方昨儿送了战报回来,我军与叛军在哀牢山一带正面对上,伤亡有些惨重,虽侥幸守住了哀牢山,没叫叛军越过雷池一步,却是缺医少药,若不及时补充医药和兵马在,只怕守不了多久。” 庆亲王叛军人数虽没讨逆大军多,却是上下一心,一个顶俩,这场硬仗真不好打。 宇文修闻言,想了想,道:“兵马是补充不了了,不然其他地方又得告急,拱卫盛京的兵马也不能去增援,盛京才是重中之重,那就只能多增派些大夫,多送些药材去前方了。” 可大夫稀少,药材更是比米粮更贵,要上哪儿才能凑够那么多将士需要的量呢?纵想拆了东墙补西墙,那也得有东墙可拆啊! 平隽道:“云贵一带多草药,只是一时半会儿间,我想不到可用的人,有能力资历够的,未必愿意去,毕竟如今哪里都不太平,愿意去的,又不够能力服众,更别提与当地的土司们什么的打交道了,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可能,我情愿自己走这一趟,可盛京又离不开我。” 宇文修蹙眉道:“若能再有一个‘点金公子’那样的人,愿意无条件的帮助朝廷,就再好不过了。罢了,此事儿明儿早朝时公议罢,总能想到法子的。” 平隽点点头:“只好这样了。江浙总督昨儿上了折子,今年怕有水患,请求朝廷拨款加固堤坝……” 两人一直忙到掌灯时分,宇文修放心不下简浔,与平隽道了‘辛苦’,请他再坚持几日后,便出了宫,赶回了睿郡王府去。 怕自己灰头土脸的,让妻子和孩子不舒服,宇文修回去后,先洗了澡换了衣裳,才进了卧室去。 简浔刚好睡醒了,在看孩子,虽仍虚弱得没什么力气,但精神比之前夜刚醒来时,已是好了许多,平氏怕她冷,还让人在墙角点了两个火盆。 宇文修见状,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走到她床前,笑道:“怎么还没睡,今儿身上可好些了?岳母和姐姐呢?” 简浔的目光一刻也舍不得从儿子脸上移开,见他这会儿吃饱喝足了,睡得正香,小嘴微微张着,小拳头紧紧握着,简直比拥有了全天下还要满足,道:“昨儿睡了一日,今儿又睡了一日,哪来那么多的觉睡,至于母亲和姐姐,我让她们都回去了,熬了这么几日,她们必定都熬坏了,何况两边府里也离不开她们,我这边又不是没人服侍。” 平氏和宇文倩一开始还不肯回去,她们可是答应了宇文修,再怎么着也要留下来,照顾简浔知道她能下地为止的。 但架不住简浔一再的说自己已经没事了,身边服侍的人也不少,她们留下不留下,其实差别并不大,催她们回去,她们方松了口,说今日各自家去瞧瞧,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明儿又再过来。 宇文修见她精神好了些,自己这会儿也回来了,也就不在意平氏和宇文倩的去留了,伸手握了简浔的手,道:“虽说你已好些了,到底大伤了元气,还是要多休息,我让奶娘把孩子抱下去,我们睡罢。” 她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可他听说,孕妇和产妇的体温都比常人略高,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让让她养回来了? 简浔却是了无睡意,更舍不得与孩子分开,道:“我还睡不着,让他与我们再待一会儿罢。对了师兄,你想到给他起什么名字了吗?到底是咱们的嫡长子,若是女孩儿也就罢了,我起就我起,他却是男孩儿,还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来起罢。” 宇文修见她兴致勃勃的,不忍扫她的兴,便暂时让孩子留下了,自己则上床将她拥进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简忙舒服的依偎在他怀里,又道:“宗室他们这一辈的都从什么字辈呢?皇上是羽字辈,我们的孩子要跟他一样从羽字吗?” 宇文修道:“皇子和宗室不一样,不过很久以来,宗室的小辈们取名都没有按统一的字辈,而是按各家自己的来了,只每家嫡枝的嫡出男孩儿,会统一排行罢了,浔浔,你有什么想法没?我想来想去,除了一个‘昀’字,再没有其他合适的了,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