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一家子可以离开,他们的亲人们呢,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吗,那要离开的人,就不是三五个了,她可以他在哪里,哪里就是她的家,其他人却怎么可能? 所以,撇开理想啊抱负啊野心什么的都不谈,宇文修上位迟早也是势在必行! 晚上待宇文修回来后,简浔便抱了他,低声叹道:“我之前本来还想着,那个位子谁爱坐谁坐去,反正咱们不要坐,可如今看来,师兄是非坐不可了。” 就简沫和小皇帝,不是她贬低他们,一个连陈太后三成的果敢与谋略都没有,一个则年纪太小天资不明,长成一个不世出明君的可能性实在不太大,便真天资过人,到底年纪阅历摆在那儿,等能与朝臣们你来我往过招,做一个合格的皇帝时,也是二三十年后的事了,可问题是,他能活到二三十岁吗? 如此一来,惟有宇文修上位,有她照拂保护他们母子,他们母子才能真个平安富足的到老了。 宇文修揽了简浔,问道:“怎么忽然有这样的感慨了,不是说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如今只安心的为百姓们做实事,安心的过自己的日子吗?” 简浔便把下午回来亲眼目睹的事与他大略说了一遍,末了轻抚上他的脸,心疼道:“这些日子你一定承受了很多非议与压力罢,难怪你让我能不出门,就尽量别出门,是怕我听到了那些不好的话,心里难过生气吗?那些百姓,苦固然苦,愚昧也是真愚昧,那些奸臣更是可恨,他们既口口声声说你狼子野心,那你索性狼子野心给他们看,看他们届时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 宇文修就笑了起来,道:“不让你出门,的确有怕你生气烦心的原因,但要说我承受了多大的压力,还真没有,那些人非议他们的,关我什么事,除非他们能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至于百姓们愚昧,那没有办法,他们的教化程度和水平决定的,但也就是盛京的百姓才会这样,因为他们好歹没真正饿过肚子,没真正感受过什么叫饿殍满地,易子而食,人不像人,可其他地方的百姓,却一定会由衷感激我的,那就够了。” 简浔重重点头:“嗯,他日史书工笔,也一定会记下师兄的功绩,让师兄流芳百世的!何况也不是所有的百姓都愚昧庸碌,人云亦云,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不就很清醒明白吗,只可惜她很快就离开了,我来不及结识她。” 宇文修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那些的,活着时都不在乎了,何况死后,我如今最在乎的,就是你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今儿孩子闹你了吗?”对简浔口中那位姑娘,并没有兴趣。 “没有,他乖着呢……” 夫妻两个说着话儿,叫人摆了晚膳来。 翌日,简浔起来后,想着闲着无事也是无事,便去了库房为宇文佳和宇文伶挑选添妆,一直挑到下午,还兴致盎然的,觉得有事做果然时间容易打发多了。 不想平西侯府却忽然打发了人来送讣告,平夫人今日辰时病故了。 简浔先是一惊,继而想到外命妇们都进宫为明贞帝哭灵时,便听平氏说过平夫人身体近来每况愈下,别说进宫哭灵了,连床都不大下得来,很是忧心忡忡,又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到底平夫人也是快交七十的人了,人生七十古来稀,算是高寿了。 她想了想,吩咐何妈妈道:“妈妈立刻坐车回去一趟,看母亲这会儿怎么样了,再问问我什么时候去平西侯府吊唁比较妥当。”自她当初与平隽议亲不成后,她就再没登过平家的门了,如今贸然登门,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自在。 何妈妈忙应了:“少夫人放心,我这就回去。”就要退下换衣裳去。 “回来。”却被简浔叫住了,道:“算了,母亲这会儿必定在平西侯府,只怕父亲与沂儿也是,你回去也是白跑一趟,我明儿还是直接去平西侯府吊唁罢。” 她是代表睿郡王府去吊唁,何况那些旧事早已是时过境迁,有什么可不自在的,难道谁还敢对她无礼不成? 事实也的确如此,次日简浔去平西侯府吊唁时,平家众女眷包括平大太太在内,都是十分的客气与感激。 其他冲着平隽来吊唁的夫人太太们,更是一个个殷勤备至的试图往她跟前儿凑,做不了首辅大人的丈母娘,能与摄政王妃交好,也是好事啊,偏这些日子摄政王妃一直在家里养胎,一早就放了话谁也不见,她们是想献殷勤也找不到机会,如今终于有机会了,自然不能错过了。 弄得简浔不得不应酬了众人一回,末了还是平氏出面,说她如今累不得,要带她去屋里歇息一会儿,才算是“解救”了她。 简浔见平氏一双眼睛又红又肿,脸却白得没有血色,知道她很为平夫人的去世伤心,一出了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