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就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脚尖碾上了他的脸,冷声道:“我想杀你,不是一日两日了,早在你竟敢觊觎我的人之时,在百姓们苦难成这样,你却不但不励精图治,反而只知道享乐,甚至还挖大邺的墙角之时,我就想杀你了,我姐姐的事,不过只是一根导火索,一根让我彻底下定决心,提前行动导火索罢了!” 平隽则在一旁“啧啧”有声的道:“这副怂包软蛋的样子,竟然是一国之君,难怪大邺成了这样,难怪百姓们苦成这样,都是因为摊上了你这样一个皇帝,却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悔改,甚至连自己究竟错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说你这样的货色,不趁早杀了,难道留着过年么?我说子羽,你还跟他废什么话,是时候该敲响丧钟了,省得横生枝节。” 宇文修闻言,“嗯”了一声,叫了周四平进来:“敲响丧钟罢,记得,要敲满整整二十七下,才好让满盛京的人都知道,是皇上驾崩了!” “是,爷。”周四平恭敬的应罢,退了下去。 “朕明明还活着,敲什么丧钟,朕明明还活着!”明贞帝狼狈的趴着,声音近乎尖叫,巨大的耻辱与恐慌压得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宇文修已又叫了秦三英进来,冷然道:“请了淑妃娘娘和太子殿下进来罢,总是夫妻父子一场,如今皇上驾崩了,他们母子也该哭一哭,好生送一送皇上才是。再把后宫的妃嫔们,内务府的人,宗人府的人,行人司的人,内阁的人,所有相关的,全部请到,皇上,不,该叫先帝了,先帝的丧事,得立刻操办起来才是。” 秦三英恭声应了:“属下这就去办。”却行退了出去。 宇文修方看向平隽:“除了立太子的圣旨,其他圣旨都已拟好盖上玉玺了吗?我可不想节外生枝,麻烦!” 平隽笑道:“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行人司早就姓‘平’了好吗,你就等着看我这个首辅大人的手段和本事罢。” 二人旁若无人的谈着明贞帝的丧事,明贞帝瘫在地上,简直要疯了,他明明还活得好好儿的,他们竟然已在商量怎么给他办丧事了,他们到底会怎么对他,难道连死都不给他一个痛快吗?老天爷怎么还不劈一道雷下来,劈死了这两个乱臣贼子! “嗡——” 丧钟忽然响起了,在黑夜中,清晰而悠远的回荡在偌大皇宫每一座殿宇的上空,然后穿过重重的宫阙,往整个盛京城由内自外的来回漾开,一圈一圈的,似是要将这原本平静的夜色搅起,露出下面汹涌的波涛来。 整个皇宫都蓦地被惊醒了,所有的殿宇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灯火喧嚣,乱作一团。 若这会儿能有人生出翅膀来,飞到盛京城的上空一看,就会发现,不但整个皇宫,渐渐几乎整个盛京城的内城,都点了灯,星星点点的,煞是好看,只是旁观者看得的热闹,身处当中的人,却只会满心忐忑着,彻夜无眠。 简沫抱着尚是婴儿,却是短短两个时辰不到以内,先是做了一国太子,继而又做了一国皇上的大皇子宇文翀,踩着丧钟,一步一步,走进了懋勤殿的内殿。 就看见,明贞帝被宇文修单脚踩着脸,以一副狼狈而屈辱的姿势趴在地上,仍在苟延残喘着,并没有真的已经驾崩了。 简沫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既有松快,又有恐慌,还有失落与悲哀,总之五味杂陈,好似自己整个人都在梦里般,但总算没忘记秦三英方才叮嘱她的话,一进来跪下便哀哀的哭起来:“先帝啊,您怎么就这样走了呢,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该如何是好……先帝啊,您怎么就不带了臣妾一块儿去呢……”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流泪的,没想到才一张口,眼泪便哗哗落了下来,根本止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自己母子以后的命运,还是在哭自己已经逝去了的爱情,那些曾有过的美好与甜蜜,那些曾有过的希望与憧憬,终究,都再回不去了。 大皇子被母亲的哭声惊醒,也“哇哇”的哭了起来,简沫却没有哄他拍他,让他不哭了继续睡,总是父子一场,哪怕他的父亲,真没给过他多少父爱,如今他的父亲“没了”,他还是该哭上一场的。 明贞帝一见简沫母子进来,便愤怒懊恼得快发疯了,他竟不知道,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个贱人是什么时候和那两个乱臣贼子勾结在了一起的,他待她不薄,若不是他,她连命都早没了,更别说有如今的尊荣富贵了,她却这样背叛他,他一定要杀了她,便是做鬼,也绝不会放过她! 又懊悔不该让简沫早早生下大皇子,不然他如今没有儿子,宇文修和平隽两个混蛋为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未必会杀他,那他就总能有一线生机,总能把如今的局势都扭转过来,可他有了儿子,他当然没用,当然可以去死了,不是吗? 明贞帝本已气得快发疯了,谁知道简沫还直接对他视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