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不能失了自己的身份,就要忍不住跪地向宇文信求饶了。 好半晌,她方勉强自持住,小心翼翼的说道:“二爷,方才我已去看过小女了,她与二爷,应当并没有……对吗?既然你们没有……那这门亲事完全可以作罢的,只要您愿意给小女寻一户尚算过得去的人家,将她远远的嫁离盛京城,我们母女一辈子都不会再踏进盛京城一步,自然也就可以解了二爷的围了,想必王妃娘娘若是这会儿醒来,也一定会很乐意的,未知二爷,意下如何?” 她已不去想什么侧妃什么四品诰命的了,只要女儿能嫁个稍微有些家产与地位的人,能保她们母女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她就知足了,只盼二爷看在她知情识趣的份儿上,能成全了她。 宇文信闻言,嘴角就勾起了一抹冷诮的笑容来,轻飘飘的道:“你以为,事到如今,是你说亲事作罢,就能作罢的?就这点道行,这点水平,也敢不自量力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哼,可笑至极!” 连他和母妃说了都不算,何况她?原是他们理亏在先,偏又被抓住了把柄在后,这口气总得让宇文修出了,他相信,若他真敢将刘段氏母女送走,宇文修一定有的是让他后悔不来的后着。 胆敢算计上位者,或是地位比自己高,权势比自己大的人,就该一开始就有这个觉悟,游戏一旦开始了,该怎么玩,会导致什么后果,又该怎么收场,都不是弱的那个说了能算的,就好比蚂蚁遇上了大象,蚂蚁若敢不自量力去挠大象,哪怕只是一根汗毛,都得做好被压死的准备! 刘姨妈这才知道,自己的自以为是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可笑,她们母女更是已彻底没有了退路,哪怕明知前面是悬崖峭壁,也只能战战兢兢的踮着脚尖往前走,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掉进深渊里,万劫不复了…… 刘姨妈如坠冰窟的发了不知道多久的呆,等终于如梦初醒般醒过神来时,四下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安静得让她心慌。 她忽然想起刘纯馨还躺在原地,宇文信已经醒来很久了,照理她也早该醒了才是,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莫不是人已……这个念头刺得她差点儿跳了起来,忙忙挣扎着爬起来,蹒跚着冲向了树丛。 就见刘纯馨还躺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刘姨妈忙上前叫起她来:“馨儿,你醒醒,快醒醒……” 叫了好多声,也不见刘纯馨醒来,又推了她几下,她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娘,怎么了,大半夜的您怎么还没睡?”挣扎着要坐起来。 刘姨妈见她不像有事的样子,松了一口气,随即便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你这个蠢货,连勾引个人都会认错,害得我们如今进也是死路,退也是死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还只想着睡,你怎么不直接睡死了算完!” 刘纯馨被打得半边脸火辣辣的,又见自己躺的,并不是自己在幽云轩的卧室,这才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 她顾不得去捂脸,拉了刘姨妈的手就急声问道:“娘,表姐夫之后回了殿里去吗,我明明看见他就坐在那边亭子里的,可我还没来得及进亭子,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娘,您方才为什么说我们进也是死退也是死,难道是表姐反悔了,县主也觉得我不中用,恼了我?可我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时她远远的看见宇文修坐在亭子里,因是宇文信将他扶进去的,她自然不会怀疑,哪怕宇文信眼风也没扫她一眼,她仍屈膝给他行了礼,才加快脚步,进了亭子里去。 没想到,她才刚上了亭子的台阶,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是这会儿了。 刘姨妈早知道自己母女中了计,连同睿郡王妃与宇文信也一道被算计了,但这会儿听刘纯馨说起自己被算计的具体经过来,她还是忍不住愤怒:“你表姐真是好狠毒的心,不同意就直接说呀,非要这样一边给我们希望,一边算计我们,断我们的活路,她最好祈祷自己一辈子都别落在我手里,否则,休怪我……” 狠话放到一半,后面的却没再继续说下去,既是因为知道自己母女这辈子怕都报复不了她了,也是因为不敢把这话说出口了,就算简浔听不到,她肯容忍她,肯认她这个姨母,她才是‘三姨母’,否则,她就只是‘亲家太太’,甚至什么都不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