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这两年多以来,好多次都听他梦里叫你的名字,还给你搜罗了好多布匹首饰,只从来没有送回盛京过,给你写了无数封信,也从来没送回去过罢了……我就不信宇文修待你能比我大哥还好,你就嫁了我大哥罢,我保证你不会后悔今日决定的。” 简浔见李慎忽然闯进来,摆明了方才一直在外面,已是满心的不豫了。 等听了他连珠带炮似的一席话后,就更是忍不住勃然大怒,冷笑道:“李公子既知道我定了亲,就该知道从来‘好女不事二夫’,如今却这样挟恩图报,变相的逼我嫁给平表哥,知道的说你兄弟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平表哥和我都有仇,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毁了我和他呢!” 盛怒之下,也不肯再叫李慎‘义兄’了,反正大家都知道这个称呼就只是一个称呼,并不包含丝毫感情。 李夫人也斥道:“你这不是胡闹吗,还以为你这两年跟着子清,总算懂事些了,谁知道还是那般任性胡为,还累我跟你一起胡闹,等你爹回来后,看我不回了他,让他打你,真真是三天不打,你就要上房揭瓦了!” 李慎被骂得脸色大变,但毕竟是自己理亏,只能含羞带愧的道:“义妹对不住,我方才话说得急了些,你也别误会我有旁的不良居心,我真的只是心疼我大哥,想着他的腿眼看着就要废了,也就罢了,若再连想娶的人都娶不到,他余生不是太可怜了吗?这才会赶着来求义妹的。不然这样罢,义妹你就先哄哄他,等大夫给他疗过伤,他慢慢好起来后,你再告诉他真相,那样他好歹还保住了腿,不至于什么都一场空,你就看在你们十年兄妹情谊的份儿上,看在他是为了救你才弄成这样的份儿上,答应了我罢,他的腿真的再耽搁不得了!” 简浔闻言,仍是满脸的怒气,但见李慎为平隽着急心痛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且他旁的话她可以充耳不闻,置之不理,那句‘你就看在你们十年兄妹情谊的份儿上,看在他是为了救你才弄成这样的份儿上’,她却没办法当没听见,也不理会。 沉默良久,她才在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后,淡声道:“旁的无伤大雅的事我可以哄平表哥,惟独婚姻大事我不能哄他,我能哄他一时,不能哄他一辈子,我更不能哄我自己的心。不过,我可以去跟他谈谈,若他坚持救命之恩,我必须以身相许的话,我……许了他便是,谁让我欠了他呢?” 至于许什么,就没有必要告诉李慎和李夫人了。 “真的?”李慎大喜过望,“那义妹快去罢,早点让大哥想通了,他的腿也能早点好起来啊。我给你带路!” 果真殷勤的引了简浔出去,直奔他的院子而去。 心里则一直想着,好容易才得来的机会,大哥可千万别想着什么君子不君子的,就白白错过了啊,哪怕暂时得不到心,只能得到人呢,那也是好的,等将来两个人成了亲,朝夕相处之下,铁杵尚且能磨成绣花针了,何况女人心,冰块也得给她捂热捂化了! 简浔跟着李慎,很快到了平隽的屋子外,她深吸一口气,也不叩门了,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就见平隽还是跟之前一样,坐在靠窗的榻上,脸上满是因为她忽然进来,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敛去的软弱与迷茫,这样的他,简浔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这样的打击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巨大的,何况是平表哥这样事事追求完美,从来都居高临下俯瞰所有人的……也不怪他会乱了方寸,钻了牛角尖。 简浔轻手轻脚的行至平隽对面坐了,才轻声开口道:“表哥,要怎么样,你才肯接受现实,然后接受大夫的治疗,争取早日好起来,早日振作起来,不令这件事真正影响到你的人生呢?你才十八岁,人生的路真的还很长,很长!” 平隽苦笑了一下,道:“我却觉得,我的人生已没有光明可言,只剩下黑暗与绝望了,除非……” “除非什么?”简浔淡声接道:“除非我愿意对你以身相许吗?可表哥明明知道,我已与师兄定了亲,且在我心里,他才是我愿意与共度一生的人,而表哥,至今仍是表哥,且不出意外,将永远都是表哥,这样,表哥也希望我能对你以身相许吗?” 平隽忽然向外扬声道:“谨之,你走远一些,也让其他人都走远一些,我没叫谁也不许靠近房间两丈之内。” “……哦。”待外面传来李慎悻悻的声音,又过了片刻后,才定定的看向简浔,满脸自嘲的开了口:“表妹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真话就是,这两年多我没有一日不想着你的,原以为隔得远了,时间一长,自然什么都忘了,可偏偏我越想忘,就记得越牢,感情也变得越深,所以,即便知道我这样挟恩图报的行径实在卑鄙无耻,我也打算卑鄙无耻到底了,因为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穷极一生,我都再不可能有这样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