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出来。 可那个护卫却只顾着哭,已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 最后还是老狐沉声回答了他的问题:“听说是从德胜门最先被攻破的,并不是守城的将士们不得力,更不是城门城墙不结实不坚固,是沐川那个叛徒,早就变了节投靠了逆王,当时就是他有意让手下人放了水,德胜门才会轻易就破了,德胜门一破,我方将士腹背受敌,自然支撑不了多久,只怕如今,皇城也已破了!” 沐川是五军都督府的五位掌印都督之一,其他四位都督随明贞帝御驾亲征去了,盛京城里论起手里的兵权来,就数他最大,他却一早就变了节,一早就是逆王的人了,盛京城又怎能再保得住? “啊……”胡严忽然大叫一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树上,向来斯文的人,竟然把一棵树砸得簌簌乱动,手背上也瞬间一片血肉模糊,他用了多少的力气,可想而知。 急得宇文倩忙忙上前一把抱过了他的手,哭道:“夫君再伤心再悲恸,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啊,祖父祖母与爹娘叔婶弟弟妹妹们,都是为了大邺才牺牲的,百姓不会忘记他们,青史上也注定会浓墨重彩给祖父记上一笔,让后人都知道他的忠义的!祖父好容易才送了我们出来,如今我们更该化悲痛为力量,坚强的活下去,有朝一日重返盛京,将沐川那个叛徒千刀万剐,为祖父和亲人们报仇雪恨!” 胡严闻言,终于“噗通”一声跪下,哭出了声来:“可我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我就该坚持留下,与祖父祖母还有父母亲人们同生共死的,死了的人固然可怜,却只可怜一时,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只要活着一日,就要痛苦一日啊……” 说得胡二公子胡三公子越发难过,哭得越发伤心了,宇文倩也是泪如雨下,她嫁到胡家不过才几个月,与胡家上下包括胡大太太都还没建立起多少感情来,也就胡夫人她有几分由衷的敬重与好感,自不至于与胡严兄弟一般悲恸,可她心痛胡严,因他的难过而更难过,因他的悲恸而更悲恸,自然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看得旁边简浔姐弟三个也忍不住啜泣起来,兔死狐悲,胡阁老一家这样的下场,谁知道会不会也在崇安侯府上演?谁知道盛京还有多少人家也会遭受一样的噩运? 因着发生了这样的事,路自然是暂时没法赶了。 简浔在最初的悲痛过后,指挥老狐老锤就地搭了营帐,又生了火烧了水,沏了茶分别端给胡家三兄弟和宇文倩:“三位哥哥和倩姐姐都喝点茶罢,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要活下去,毕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 胡家三兄弟都惨白着脸红肿着眼,满脸的呆滞,也不知听没听见简浔的话。 宇文倩只得接过茶,自己一个个递给了他们,看他们喝了,才拉着简浔去了一旁,哑声说道:“浔妹妹有带白色的衣裳吗,我因着还算新婚,衣裳都很鲜艳,这次带的虽已是里面最素淡的了,上面也都绣了花或澜边的,不适合做孝帕……出门在外旁的都顾不上,孝却是该立刻戴起来的,不然他们兄弟只会更难受。” 简浔忙点头道:“有的,我两个弟弟的中衣都是白绫做的,我待会儿就找给倩姐姐,只是倩姐姐也要多劝着姐夫一些才是,如今他就是胡家的一家之主了,可不能垮下去,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宇文倩低低“嗯”了一声,叹道:“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不过才短短几日,一家人便已是天人永隔了……都是皇上造的孽,明知道大邺早已是内忧外患,逆王一直虎视眈眈,连内应都早找好了,还御驾亲征,如今可好,连江山都易主了,我且等着看他落得什么下场!” 说得简浔无声的苦笑起来,明贞帝若是不能打回盛京去,把江山夺回来,明贞帝的下场固然不会好,他们这些人的下场却只会更糟好吗?尤其是胡家兄弟,从胡阁老殉国那一刻起,逆王便已注定不会放过他们了,只不过暂时逆王还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而已。 待宇文倩拿了简泽简沂的中衣自去忙活以后,简浔才请了老狐过来,低声与他道:“也不知道家里祖父和父亲母亲怎么样了,狐爷爷能设法打探一下消息吗?若实在打探不到,就有劳您回京一趟罢,总要知道祖父他们如今如何了,再就是,看能不能替胡阁老一家料理一下身后事,这种时候,他们的亲朋只怕哪家也是不敢替他们出这个头的。” 顿了顿,又道:“另外再设法打探一些宫里的消息,尤其是与太后有关的,逆王虽号称自己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