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绝不肯踏出房门半步了。 简浔与宇文倩坐在马车里,因车里放了冰釜,还有冰镇绿豆汤随时可以喝,倒还不觉得太热。 看了一眼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简浔又喝了一口绿豆汤,方笑向宇文倩道:“若不是为了倩姐姐的终生幸福,这么大热的天儿,天皇老子也休想我踏出房门半步,等回头事成了,可得让未来姐夫包一个大大的红包与我才是。” 宇文倩一身湖水蓝绣翠竹刻丝褙子,下面是更浅一色的天水碧暗纹百褶裙,头上只戴了个金镶珍珠的发箍,一身的尊贵气派却是遮掩不住,听得简浔这话,她微红了脸,嗔道:“你就知道打趣我,等明儿……你早晚也有这一日的,看我到时候怎么‘回报’你!” 她今年已整整十七岁了,放在女儿向来嫁得晚的皇室宗室里,倒并不算年纪大,可睿郡王纵再舍不得女儿,也没有将女儿留在家中一辈子的道理,只得亲自为女儿挑选起夫婿人选来,最后选中了内阁大学士胡阁老的长孙,今日便是两家约定好相看的日子。 宇文倩虽向来大方,涉及到自己的终身大事,心里也难免会有几分紧张与忐忑,于是拉了简浔与自己一道,这会儿二人便是在前往今日相看之地,城外的万松寺的途中。 简浔笑道:“早晚有这一日,也是以后了,以后的事我才懒得去想呢,眼下痛快就够了。” 说得宇文倩好气又好笑:“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这个话题,忙岔开了,“今儿已是十四了,再有半个月,弟弟就该回京了,我真是恨不能时间能一下子就飞到半个月去后才好,又是半年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 宇文修满了十三岁后,便让崇安侯凭着在军中的余威,弄去了冀北军中。 崇安侯是一开始便有言在先,将来不会插手睿郡王府的家务事,但他亲自带了宇文修六年多,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早拿他当自己的亲孙子一般了,既是亲孙子,当然要为他的前程筹谋,何况这也算不得插手睿郡王府的家务事不是?宇文修凭自己的本事挣出个好前程来,与睿郡王封不封他做世子,并没有直接的冲突,指不定他自己有了好前程,就瞧不上家里的爵位了呢,反倒替睿郡王解决了迫在眉睫的大麻烦。 本来崇安侯的意思,是想弄宇文修去辽东铁骑的,都知道辽东铁骑是大邺军队里最精锐的一支,向来由皇上直属,一应供给都是最好的,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去辽东铁骑。 但宇文修却坚持要去冀北军,哪怕冀北军比辽东铁骑清苦许多,且驻守的蓟州靠近羯族,一年里大邺与羯族少说也要打上大小十几次的仗,他还是坚持要去。 倒让崇安侯对他越发刮目相看起来,对于那些寒门子弟来说,蓟州无疑是靠军功晋升的好地方,当然,刀剑无眼,也是一个不慎,便会丢了命的地方,真正能挣出头的,毕竟是少数。 可宇文修到底是堂堂郡王的儿子,还是嫡长子,去那样时时把命悬在腰间的地方挣军功,就不是很必要了,睿郡王不待见他是一回事,二人是父子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那只要宇文修是有真本事,靠着睿郡王,他这辈子也能一帆风顺了, 对此宇文修的说辞是:“我总不能让师祖和父王庇护一辈子。”事实上,睿郡王这些年又何尝庇护过他了? 他能有这番志气,崇安侯还有什么好说的,很快便将他给弄去了冀北军,从最低等的兵卒做起,距今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已凭一次又一次的大小军功,实打实做到千户了,竟是个天生吃这碗饭的胚子。 简浔听宇文倩提到宇文修,眉眼不自觉越发柔和了,道:“不是说师兄才升了千户吗,千户已算是军中的中级官员,怎么着也不会比当初他刚去军中时苦了,所以倩姐姐有什么可担心的?只管替师兄把屋子收拾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安心等他回来便是。” 随着宇文修一日比一日出息,渐渐名声大得不止冀北军,连其他总兵府都有所耳闻了,毕竟十四五岁的百户千户,大邺自开国以来,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是绝对凤毛麟角了,何况宇文修出身还摆在那里,更是引人瞩目,当然,也免不得惹人闲话,说他至少不全是靠的自己的军功,如此他的名字与事迹自然传得越发的远。 睿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