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谢宁说:“应汿这孩子虽然身子不好,但是心里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和书英在一起的时候,书英比他念的书多,他回来之后就想自己偷偷用功,还向王师傅求教。如果书英进宫念书,应汿要不要一起入学呢?他身子是比旁人弱些,不然就一天里头先去念一个时辰试试?永安宫里没有和他年龄相仿的同伴,他年纪不大,却显得太过老成。要是跟同龄人多待待,说不定更好。书英和他还算说得来,两人一起进书房,也可以互相作伴。” 皇上略一思忖:“等仲秋过了让他去试一试也好,眼下天还热着。”他反问:“刚才朕说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谢宁微笑着反将一军:“皇上心里已经定论了,为什么还要问臣妾的意思?” “朕有什么定论?” 谢宁抿着唇笑,静静的看了他片刻才说:“皇上要是同意,当时就会答应施顺仪所求了。” 皇上看着她带着一点狡黠的笑容,一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晚风穿窗而入,拂在脸上带着庭院里的花香气,甜蜜密的熏人欲醉。他的心就象浸在刚温过的桂花酿里头,软的似乎也要化为水波。 “皇上不舍得吧?”谢宁的手指轻轻从他领襟处的祥云花纹上拂过,轻声说:“臣妾也不舍得。应汿也好,玉瑶也好,离了一刻臣妾就牵肠挂肚的。虽然说由施顺仪照顾,也还是在这个宫里头,想见也见得着,但那是不一样的。” 皇上把她揽住,就象揽住了窗外洒进来的一把银辉清光,柔和温软,让他整颗心都踏实起来。 “没错,朕没答应她。” 也没有立时回绝。 谢宁也算是了解皇上的性格了,施顺仪开门见山提了要求,皇上如果认为妥当,立时就会给她答覆。 而皇上并没有答应,刚才对她说,这赏赐还要斟酌。 “你说的没错,朕确实没想答应她。虽然她说的也有道理。宫中女子多寂寞,但她要孩子来解她的寂寞——孩子又不是个玩物,随意的说挪就挪说给就给。应汿和玉瑶在永安宫住着,朕眼看着他们一天比一天好,心里也加倍高兴欣慰,怎么能把他们当成一样奖赏赐给旁人?” 谢宁一万个赞同,要是换个场合她要为皇上的说的话击掌而叹了。 没错,施顺仪说她寂寞,肯求一个孩子作伴,余生也算有了依靠寄托。可是孩子自己的喜恶和意愿?她想过没有?大皇子早就说过不愿意离开永安宫,玉瑶公主孤僻的症状才刚刚好转,在这种情形下把他们带走,他们能承受吗? 谢宁心疼孩子,她哪一个都不想割舍。 况且,施顺仪虽然求的是一个孩子,但以皇上对儿女的看重,以后必然会常去看望,施顺仪真的不是在借机邀宠吗? 不是谢宁要把人往坏处想,而是身边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逼得她也不得不去多想。 她提的这个要求皇上如果不答应,自然还要在别的方面给她补偿,这补偿一定也不会简薄。 “眼下仲秋将近,虽然今年这个节不宜大肆庆宴,但该有的封赏还是要有的。”皇上轻声说:“四妃现在俱空,也是该递补了,不然不光御史台不让人消停,连宗正寺也要啰嗦个没完。你想一想,要个什么样的封号?” 谢宁怔了下:“这个臣妾不大懂,封号还能自己讨的?” “旁人不行,可你呢,破例一回也无妨。” 谢宁想了想,还是没什么头绪:“臣妾想不出来。总之,不是丽、艳、柔什么的就好。”听说先帝时就曾经给一个宫嫔赐号为娆。这私底下怎么夸都没事,这个字用做封号,总归是有失庄重体统。 皇上笑了:“丽字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觉得自己当不了?” 谢宁摸了一下脸:“臣妾如今都已经老了。” 皇上险些没忍住大笑,就她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老了?她还没有二十岁呢。 “那朕呢?朕岂不是更老了?” 谢宁睁圆眼,颇为无辜的说:“皇上说笑话吧?您哪里老了?这万岁万万岁难道是白喊的吗?您现在才到哪里?还没有到一万岁的零头呢。” 这回皇上真没撑住,搂着她大笑起来。 谢宁等他停下来顺气,才说:“如果真要说的话,臣妾觉得现在封妃还早了些。臣妾进宫时日短,才晋封没有多少日子,如果再越级晋封一次,恐怕旁人会有非议。施顺仪现在在宫里是资历最久的一个了,她封妃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再加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