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此景,不得不说当真有几分赏心悦目之感。 “我有预感,李真人今日突出此言,定是要做一件大事。”顾朗皱了皱眉,也说不清楚这种直觉来自何处,或许是一种剑修的本能。 蜀山剑诀的招式在钟步归手中徐徐展开,剑修观剑自然会至细处,而葭葭作为一个真修来讲,便只能从两人对招形势的缓急上看出一些端倪。 就譬如初时钟步归与李真人二人对招,起手三招不过试探,试探之后,钟步归率先出手,从试探之时的轻缓变为压顶之势的剑招,二者之间毫无链接,剑势突变,快到便连观者也有些措手不及。 但李忘真只是默默的退后了一步,轻松的便接住了钟步归手中的剑势。 不过一个时辰的光景,就葭葭所见便已发现了一些东西。 还不待她说话,身后的魏探开口了,他与葭葭作为在场唯二的两个非剑修,在观剑修斗法之上,不得不说,还是有着一些共通点的。 “此人变换招式或快或慢,都并不需要任何的缓冲,这实乃是一种难得一见的天赋。”魏探叹道,“有这等天赋,他能于万千剑修中脱颖而出也不奇怪了。” 说罢这话,葭葭与魏探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看向顾朗,顾朗并未回头,却似是发现了二人的目光一般微微颔首:“我等少年之时交手,这一点我感觉尤为深刻。”作为多年的老对手,可以说,钟步归这变换招式快慢缓急之上的头疼感,顾朗是体验最多的。 “我承认这当真是不错的,但是要赢李真人,仅仅如此的话是还有些难度的。”莫问接过了话头,微微摇头,目光转向游刃有余的李忘真,不禁一个念头划过心间:难不成钟步归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对上李忘真毫无胜算,只是纯粹为了将自己的实力展现一番给众人看看罢了? 似乎是看出了莫问心中所想,顾朗蹙眉看向李忘真与钟步归二人,淡淡的开口道:“我二人少年相识,斗法过三十一场,其中有输有赢,但即便是开局对钟步归再如何不利,他也会想办法来赢我。与人斗法,他从来只为一个‘赢’字,这次,也不知会不会破这个例。” 虽是感慨的语气,但从顾朗的话中,众人还是听出了几分顾朗的想法,钟步归此人不会轻易认输,既然如此,面对李忘真,他当会想出什么样的方法去赢过李忘真呢? 多说无益,众人还是将目光转向了场中,蜀山有七宗剑法,对应金木水火土冰雷七大灵根,每一种剑法都有一种灵根与之对应,可以说这七宗剑法一直都是蜀山长久以来存在的基石,也因着这七宗剑法每一种都委实极秒,蜀山创派剑修天纵奇材,蜀山后辈修士啃了几万年的老本依然能与昆仑并列世间正道两派。 但这些都是世人所见罢了,也不过是众多蜀山修士所能接触到的剑法而已,如钟步归这等手执无极剑的下任掌门,所掌的剑法定然不会那么简单。至少他所使出的剑法,看着并不属于任何一种七宗剑法中的一种。 而葭葭曾经就有幸目睹过七宗剑法之一的沧雷剑法,说到沧雷剑法葭葭眼中闪过了一丝怀念,人称七宗剑法之霸。当时一剑西来,诛仙台上飞沙走石,当年的顾朗静静的站在诛仙台之上,转圜三尺青锋,九幽十二剑,一剑出而众生俯首,那是九幽十二剑成名的地方,也是顾朗第一次在天下人面前肯定自己。而七宗剑法之霸的沧雷剑法彼时便是九幽十二剑成名的垫脚石。 那一段时日,不知有多少数十年修习沧雷剑法的修士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顾朗,于剑修来讲,说是奇耻大辱也不为过,但偏偏顾朗所行,每一言,每一行都挑不出毛病来,到最后也只能生生受了,所谓技不如人而已,没什么好讲的。 钟步归淡淡的划着手中的长剑,还是那样时快时慢的变幻着手中的招式,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朗终于轻叹了一声,开口了:“他使得其实还是七宗剑法,但又有别于一般的七宗剑法,人修不可能同时拥有七种灵根,但每种灵根所对应的剑法轻重缓急都不相同,譬如水者至柔,自是最慢的,雷者至刚,自是最快的,用七宗剑法之皮,转圜而成新的剑法,这便是他自己的剑法。” 但凡如今天下说得上名号的修士没有谁是真正依靠着上古修士当年的功法秘籍闻名于世的,无一不是经过雕琢,自改而成新的招数。 “但是即便如此,要胜过李真人,几乎还是不可能的。”莫问摇了摇头,微微蹙眉,看向从始至今,未曾离开过原地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