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并不太愿,倾城亦是如此。只见眼前红衣一甩,倾城便已挡在了二人面前。 “方青竹负我,我就取一个昆仑小辈的命,不过分吧!”倾城冷笑。 张峰默然半晌,还是摇了摇头:“你要取,取我的就是。莫要动她,她身份特殊。不成的。” 这话并无多少感情,有的却皆是一些硬邦邦的外交辞令,令得倾城面色愈冷。 二人僵持了片刻,倾城却突然出手,一出手,不是向葭葭却是向张峰:“好,你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葭葭双手一滞。即便想要出手,却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落后了半步,收回了手。 张峰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倾城盛怒之下却仍无取他性命的意思,张峰挨了一掌。重重的向后跌去,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洒满了胸前悬挂的一块普通玉石之上。 葭葭一惊。脚下正要动作,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完全乃是她平生仅见。 那看似平淡无奇的玉石之上燃起了一道青烟,烟雾缭绕之间,似是镜花水月,竟有大小不规则的长宽丈余的水幕之景重现在自己眼前。 第一幕乃是万里冰封,雪飘千千,几十个总角孩童于雪中行走。立于前方顶端的,是数位金丹乃至元婴修为的修士,面目不清,唯身上昆仑的门派标志清晰可见。 “要入天机殿。此关乃是头一关。”有人跌到埋入雪中,有走累了不肯再走的孩童干脆垂首大哭了起来。 童声穿透力惊人不说在水月镜花之中。就是在外观看的葭葭也听的放佛就在耳边回响。 总角孩童努力攀爬,很快,葭葭便将目光落至了一位总叫女童身上。她生的极美,虽然年纪幼小,却是媚眼如丝,精致的五官可以预见将来此女会出落的如何的国色天香。 那女童不过方才引气入体。四肢短小,迈上几步,便摔了下去,却咬牙不吭一声,继续向前攀爬。 那层层镜花似是独独偏爱那女童一般,不停的将女童的身影放大至眼前。 葭葭双目对上那女童,似是一时之间也忘了现在到底是何种场景,不禁喃喃出声:“她的眼神,不服输,想来是能过的。” 无论倾城还是张峰都未曾有旁的反应,只是双目眨也不眨的看向那水月镜花之中,似乎感同身受,一同身临其境于那番冰天雪地之中。 摔下,爬起,摔下,又爬起,不知过了多少回,漂亮的脸上狼狈不堪,两只尖翘的羊角辫已然掉了一只,委实狼狈的可以。 又一次摔倒,女童目中亮亮的,撇了撇嘴,似是要哭,但见镜花水月之中出现了一只手。 女童愣了一愣,看向那人,姿如青松,清俊翩翩,将手放到了那人手上,一股脑儿爬了起来。 似是水月镜花之中再度朦胧,尽管从头到尾那女童,那人都未说一言,葭葭仔细打量了一番女童,又留意到了一旁倾城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已然大抵有了猜测。 朦胧的镜花水月之中再现重影,却是总角孩童,脏兮兮的一张脸,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个头:“锦儿拜见师尊。” 锦儿?再加上那相似的容貌,葭葭心中的猜测已然证实:这女童当就是年幼的燕真人无疑。 而后的场景譬如走马观花般闪过。女童执剑而立,于树下练剑,春华秋实,四季不衰。如花平淡语调中的场景变得鲜活了起来,由女童成长为娇俏的少女再到如今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虽然不过走马观花般的场景,幅幅隽美如画,竟让人平白生出了几分不舍之意。 场景倒转,长成的美人于昆仑群峰前送他远去,背靠苍翠群山,两人相对而立,宛如一对璧人,临行前,你男子回头轻扣了一下美人的额头,眼中宠溺非常,没有声音,但看嘴型,分明是“等为师回来”五字。 美人目送他远去,眼有凄凄,终转身离开。 而后是一树繁华之中,倾城美人巧笑倩兮,与之相遇。男子如飞蛾扑火,为乱花迷了眼。 多美的师徒恋情,可惜终不成正果。葭葭叹道:难怪师徒恋少,虽为不伦,但阻止者并不多,不仅如此,每每成之,必众人祝福,想来就是这个原因。 男子是方青竹,为师;女子是燕锦儿,为徒,但是男子另有所爱,女子黯然伤神,这并不是结局。 方青竹恋上魔道女修倾城意欲离开昆仑。但事情怎会那么简单? 此等事情先前并非没有,昆仑、蜀山自诩正派,端不会赶尽杀绝才是。可是,实情不然,对此事,昆仑一派竟是前所未有的决绝:不成!绝对不成! 三番五次劝说未果,方青竹一意孤行,离开昆仑,与倾城还未行出昆仑山脉,才行至晴霞谷,便遇到了昆仑的截杀。 似是激起了对当日的憎恨,倾城咬牙切齿的冷笑:“好一个光明正大的昆仑派,好一个正道魁首。却不肯放过我们,试问我们到底是杀了昆仑的人还是偷了昆仑的物?没有,一个都没有,偏偏昆仑不去拦那等罪大恶极之人,却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