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童与女童捏着这做工精细的丹药瓶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拔开瓶塞,但见里头摆满了整整一瓶辟谷丹。 二人虽说年纪幼小,可到底也知事了,脸皮一红,将辟谷丹吞了下去,再抬头看去,哪里还能见到方才的那道影子。 “她,她是谁?”女童看向一片空阔的道路中央,神色怔忪。 男童捏紧了手中的丹药瓶,同样一脸艳羡的望着方才那位真人离去的方向:“许是好心的真人吧!” “她好生厉害。”女童痴痴的望着那道清影离去的方向,张着嘴巴,大声惊叹,“我也想像她那般厉害。” “那简单。”男童虽也比起那女童大不了多少,更是旁人眼中的小孩子,可是却比女童要知了不少事,“那位真人里头穿的是昆仑的门派服饰,我们去了昆仑,便能像她一般厉害了。” “昆仑?”女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只有好奇,没有畏惧,捏了捏小拳头:“好,我们去昆仑。” 幼童天真而不知惧,却不知葭葭短短两个时辰的路程在他们行来要用何等的光阴来完成? 葭葭一点也不曾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又使得天下间多了两位门派修士,她不过是方才见他二人谈话,思及当年自己,所行的无心之举罢了。 足踏,不多时,人便已行遍元尹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一切似乎如常,葭葭按照老办法,寻到了元尹城的据点。敲门进入,办事的金丹修士恭疏而有礼。献上元尹城数年的事件记录簿、大小收益账册,葭葭垂首,看向那蝇头小楷一笔一笔记录而出的两本厚度将近一尺的账本,粗粗一扫,鸡毛蒜皮的小事皆一一记录在侧。 妄葭葭平日里自忖自己是个有耐心的,但是在看到这两本厚度将近一尺的账本之时,还是有些瞠目结舌。鸡毛蒜皮的小事多是没什么缘由的。平白就记录其上的,葭葭探出头去,看那账本之上的记录,收走了两本账本。心道:这大约便是诸星元等人不知昆仑,便知晓天下事的秘密吧!不过即使将这两本账本送到诸星元的手中,要从其中分离出有效的信息,这又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葭葭只觉自心底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感。旁人做不做得到。葭葭不知道,不过她的话,葭葭想,自己大约是做不到的吧! 收了那两本账本,又询问了近初一些发生的事情。论分析道物,葭葭自是不擅长的,而她所擅长的便是问出问题,五感而发,观察感受说话修士的表情、神态与举止,觉得并无不妥,葭葭便掐出了特殊的传讯纸鹤, 这世间有一种奇石,名唤缩影流光。顾名思义,就是将面前所见一切事物,缩影在一块方寸大小的缩影流光石之上,要解开缩影流光石所映之物,便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以一块最初与那缩影流光石双伴而生的子石刻于其上,而后方能缩影放大,终看到缩影流光之上之物。因缩影流光石这一特殊的性质,自然毫无意外的,成了修士往来辛密间最重要的事物。 她又捏出一块诸星元给予的缩影流光石,一页一页的映射着手中两侧账本,近一尺厚度的账本,饶是葭葭用了控物术,元神强大,待得两本翻下来,也累的够呛,不过总算在日将落下之时完成了,又在末梢加了一句“元尹城一切如常!”,这才放心的传音于千里之外的诸星元,将那缩影流光石系在传讯纸鹤的一足之上,纸鹤轻啸一声,环绕圈转流光,展翅远去。 谢绝了元尹城修士客气留宿,葭葭拂袖转身离开。 夜幕降临,漫天星斗,足踏飞剑,裙角飞扬,抬头遥望,只觉夜幕低垂。此情此景,终于让葭葭明白了何为“手可摘星辰”。 无边无际的夜幕,让人分不清那夜幕与人的远近,放佛一伸手,满天星斗触手可及。古人有云的“手可摘星辰”今日终于让她切身体会到了。 葭葭深吸了一口气,脚下无锋剑荧光一闪,加快了灵气的催动速度,自遥遥天际划过,却不知在他人眼中那一人一剑,放佛流星划过天际,快到看不到惊鸿与掠影。 脚下流光飞转,习凉的夜风迎面而来,葭葭展袖行路,踏遍神州之旅,第一站早已揭开。 一路走走停停,天际夜空亮如明镜,自修炼之初开始,虽也有遨游畅快之时,可多数时日,她是奔波游走于修炼、门派俗事之流的事务之上的。 这一番行走,一走便是数年的光阴,葭葭看着手中的青丝竹简,但见那掌中神州之地,朱砂表示的位置已有一大半被划上了圈。 这数年游历神州,可见神州大地昆仑境内各大城池:有如明定城一般车马横行、人多地广、繁华无匹的大城池,也有如元尹城那般虽小却馈为交通要塞的小城池;更多的是默默无名,却自有一方特色的山水小城。 昆仑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