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了断生机无限。平日里威风习习的五阶妖兽在那万兽平原深处躺了一地,而此时,这场天劫的应劫者却是浑身如焦炭般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那轻微起伏的胸膛,当真看不出还活着。 那被天劫牵连到了的小兽此时却浑身散发着一阵莹莹的淡光,除了最初毫无防备之下被劈了一次之后。那壮观却充满杀机的劫雨与随后而来一道接一道的天劫再未能伤它分毫。呜呜了两声,见她胸膛仍然微微起伏着,便干脆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近距离的感受这一场天劫。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外的昆仑太阿峰之上,与梅七鹤执子黑白对弈的白泽方才下了一招妙棋,轻笑了两声,却发现对面的梅七鹤看着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了?”鲜少看到梅七鹤在面对自己之时露出这等表情。 梅七鹤讶然的看着白泽,愣了半晌,终是伸手指了指白泽:“白先生,你口鼻冒黑烟了。” 白泽倒抽了一口冷气,紧接着便看到了自自己鼻间呼出的两团黑烟,尴尬不已,难得的面上染上了些许颜色:“天色已晚,我二人明日再下吧,我先休息了。” 看着眼前白泽忙不迭奔走的模样,因着对方是他昆仑的守护神兽,如此位列神探的一位此刻在自己面前居然爆出了如此糗的一幕,梅七鹤想笑不能,于是轻咳了两声,道了声告辞便偷笑着离开了。 见梅七鹤离开之后,白泽这才对着自己的口鼻冒出的黑烟不停地猛扇起来:“怎的回事?被雷劈了?今儿当真是丢大面子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似是在这数不清的天劫之下进入了昏睡一般,眼皮沉沉的无法睁眼,却能清晰的感受到第九道天劫降下之后,于自己体内发生的一系列变化。那八道天劫之后发出脆响的经脉在第九道天劫之下仿若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葭葭只惊恐的感受着体内经脉嘎吱断开,藕断丝连的恐惧,自身仿若一个被胶水粘捏起来的碎磁娃娃一般,在那一击之下终于粉碎。 便在原本以为自己再无生机,除了满满的不甘再不能留下其他之时,体内那颗金丹疯狂的运转了起来。那一瞬间,自己体内的小世界放佛定格了一般,葭葭清晰的看到自自己掌心之处竟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灵力,她先前竟是从不知晓体内何时储存了这样浓厚的灵力。那灵力自掌心起顺着经脉游走,自行接起断开的经脉。诚然,这一幕委实太过可怕,可到底是因着自己的身体,期待完全盖过了可怕,好似于“大衍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中终于找到了那一线生机。而那接口处经过那灵力层层叠叠的凝练似乎更为结实。 然而,不够,还是不够。那灵力不过只够补足一小段,可何处再来的灵力?便在这当儿,淅淅沥沥的疼痛散落在自己的身体之上,自皮肤涌入体内。天不亡我,杀机中自有生机,一道接一道天劫终究为我所用,疯狂的涌入体内,与那向那掌心处涌出的灵力聚集,终于汇成一道灵力之海。 葭葭只觉那些汇成的灵力之海涌入经脉,自行修复着断开的经脉,最后汇入丹田。这一切本是无声无息,可这一时刻,葭葭耳边竟像是突然响起了上古百川入海,汇成生机的奔腾之声,原来,自己体内的小世界也可以壮观如斯。 劫雨伴随着劫雷似乎下了整整一夜,当那一轮红日再次露脸之时,劫雨终停,劫雷不再,只是那染血的凤凰犹未散去。 沉默了一夜的秦雅终于动了动脚下,向那劫云之处行去。 “秦雅,且慢,天象未散。”一旁打坐了一整夜的吴遗策连忙睁开双眼,一把拉住秦雅,顾不得再次为他剑气所伤出言劝阻。 见秦雅脚下顿了顿,吴遗策这才舒了口气缓缓开口,“这修士的情况已然超出我等所见,每每峰回路转,保不准再有天劫也说不定。你莫去,待天象过去之后再说。” 秦雅皱了皱眉,低头思忖了起来,吴遗策摸了把回春丸吞下,止住了被秦雅剑气所划伤流血的伤口又道,“你修为太高,若是那结丹修士天劫未完,只怕天劫会将你一道当成那应劫者劈了,反对应劫者与你都不好。” “八十一道。”秦雅沉默了片刻,瞥了一眼吴遗策,兀自向那处行去。 “八十一道?”吴遗策一愣,还未曾反应过来,一旁的路泽与卫东已经跟着秦雅一道向那处行去了。 虽说不明就里,可吴遗策还是跟了上去,一脸不解的问同是蜀山修士的路泽:“怎的说?” 路泽一笑,并未看他,脚下亦不曾减慢半分:“自第一道天劫开始,一共劈了九九八十一次。已衬和天劫九九之数,应当不会再劈了。跟上吧,这里有我几人修为在你之上,便是当真天劫未完也应当先劈我等才是。” 吴遗策啧了啧嘴,虽然面上一片尴尬,身后亦跟了过来的陆舟虚与甄亦柔轻笑的声音似乎放大了昨晚那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遗策道人,不过尔尔”,可到底按捺不过心中的好奇,还m.WeDaLIAN.CoM